她不好指名道姓的問,隻能這樣模糊的探詢。
不得不再次駐足的木槿,隻得耐著羞赧,清了清嗓音,邊思索邊答道:“回王妃,這幾天朝中和後宮,真真是發生了了不得的大事。”
“哦?”年玥來些許精神,“說說看。”
“奴婢聽聞,那原本說是在三個月前,早就死在了叛賊長歌女王爺手裏的威遠大將軍樊籬,在百花宴散席那晚,竟然回歸了朝中。並且,樊籬將軍還帶了他的救命恩人,初雲國最是能歌善舞,還懂醫術的小公主,梓拂公主,獻給了皇帝陛下。”木槿說的從善如流,眼中精光閃爍,“據說,皇帝陛下十分青睞這位梓拂公主,見麵的當天,就封了公主為拂妃不說,還賜了皇帝陛下最愛的蓬萊宮。而樊籬大將軍獻拂妃有功,在官複原職的基礎上又榮升了一級。”
“是麼。”年玥唇角悄悄上揚,眸色晦暗難辨。
倒是擁著年玥的秦放,在聽到這位拂妃與那位樊籬時,眉尖微蹙,望著年玥近在咫尺的後腦勺,輕嗅著她的發香,墨眸深沉。
這位樊籬是父皇的心腹,他自然聽說過,雖算不得與他齊名,卻絕對是個不可多得的將相之才。
不然當初也不會是他掌握最苦寒的西北五十萬大軍,而樊籬,卻也能掌握東南的三十萬鐵騎。
原來在聽到長歌女王爺叛變,樊籬死於長歌女王爺之手時,他還扼腕溱國從此又少了這樣兩位少有的將帥之才,沒想到……
想到這,秦放眉尖一挑。
隻是,這樊籬似乎有些來者不善呐……
而這倒是其次,主要的是,為什麼他總有一種,這事恐怕與自己懷裏這親親王妃娘子脫不了幹係的錯覺呢?
倘若真的是娘子你……你到底想做什麼呢,娘子。
樊籬這一回來本就會掀起朝中格局一番動蕩翻新不說,再加上一個備受寵愛的拂妃,後宮怕是更要波瀾迭起了……
總覺得後腦勺涼颼颼的年玥有些莫名,便不由轉頭看向了身後的秦放。
‘不過,等她轉頭時,秦放早就先一步閉上了雙眼,繼續作出那副疲憊的睡態。
見秦放仍自在酣睡,睡容沉靜安謐的像個天真無邪的嬰兒……年玥搖頭無奈的笑了笑,眼中盡是不經意流露的寵溺。
“呆會你辦完了六姨娘那邊的事,就去打聽打聽東宮昨晚過的如何……。”抬手觸摸著秦放靜謐的睡顏,年玥心情極好的吩咐外間還沒走的木槿,“也好讓本王妃這個未能到場的皇嫂,為太子同樂同樂。”
聞言,一想到昨天太子要咬碎一口鋼牙不得不迎娶年香那樣跋扈還沒腦子的母老虎那副場麵,木槿也是心情極好的應聲,“是,奴婢這就去辦。”
待木槿開了房門出去,正要將門重新掩上時,那年瑤身邊的小瑤忽然急急忙忙的跑進了院子,在木槿的身後恐慌不已的大喊道:“不好了木槿姑娘,我們王妃她暈倒了!”
木槿先是一愣,可隨後聽到屋子裏傳來自家王妃和王爺的聲音,木槿才了然的轉過身,臉色不虞的看向身後滿頭大汗的小瑤,安撫道:“我這就去找林大……。”
話還沒說完,一陣風越過,讓木槿的話在喉嚨裏戛然而止。
看清了從房間裏躥出來的那道快的似風的人影不是別人,正是自家王爺……木槿的雙眼微瞠。
王爺他怎麼……
“小瑤就知道,王爺是不會忘記我家小姐的,實在是太好了!”小瑤揉著發紅的眼睛破涕而笑,臨走前,那掃過木槿的眼神,分明透出嘲弄。
木槿有些惱火,心中清楚這個小瑤明擺著就是故意衝撞進來的,正想要發作一番,耳邊,卻突然傳來了一聲慵懶暗啞的聲音。
“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請林大夫為雨王妃瞧瞧。”年玥一邊整理著自己身上隨意披上的一件長裙外罩的外衫,一邊麵無表情的從房內走出,走到了木槿的身側。
“王妃……王爺他……。”木槿欲言又止。
原來她以為王爺應該已經忘了年瑤的,沒想到……莫非說,王爺他已經記起了什麼!
“是我讓他去的。”年玥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側頭,眼裏卻帶了一絲警告凝向木槿,“下一次,別再這麼做了,明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