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六親不認你死我亡(1 / 2)

不知道是因為樊籬的話,還是因為樊籬扔來的盒子,總之,秦卿被驚的一怔。

怔愣的片刻後,他看了一眼麵色不善的樊籬,然後將信將疑,手忙腳亂的,將懷裏的盒子拿到手裏,卻在最後又慢了動作,緩緩的將盒子打了開。

盒子裏,有幾枚印章,還有一疊厚厚的紙張。

那些印章,秦卿認得,這令他瞳孔緊縮,“這……這是當初判定長歌與突厥蠻子相勾.結的那兩枚印章?!”

“現在還不是用它們的時候,你再看看,那第三枚印章。”想起傅長樂指著這兩枚印章說是她拚命才從秦殷那偷回來的罪證,樊籬就忍不住覺得惡心和可笑。

當初,若不是他被傅長樂一派天真無邪的樣子所蠱惑,也不會聽信了她的謊言,以為她真的是覺得稀奇,才要了這兩枚印章去把玩。

最終,竟害死了自己,更害的阿姐家破人亡。

如今這個罪魁禍首這個喪盡天良的女人再用天真無邪的樣子告訴他,這兩枚印章是被太子騙去的,最後她也是在無意中才知道,太子竟然用這兩枚印章陷害了自己的姐姐長歌,害的全家喪命。

難道這不可笑,不諷刺麼?

秦卿聞言,將滾在盒子角落裏的第三枚銀玉雕刻而成的印章拿起。

所謂的銀玉,是比羊脂白玉還要清透白淨幾分的頂級白玉。

這枚銀玉印章隻有拇指大小,但是印章上麵篆刻的銀龍騰雲圖案十分的活靈活現精雕細琢,翻過來,就見印章底部,赫然是篆刻的東宮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相較於剛才的震驚,秦卿現在就是愕然,“這是太子的私章,你是從哪裏弄到的?”

“哪裏弄到的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枚太子私章,還有那一疊把太子和年賦餘相連在了一起的名單,禮郡王你要打算怎麼運用。”從懷裏掏出一塊雪白的帕子,樊籬邊麵無表情的說著,邊用這塊帕子狠狠的擦拭著自己的手背。

月光下,他手背有一個小小的牙印,極其的醒目。

這是前些天傅長樂在情動時咬的,樊籬以為時間久了就會消掉,可是怎麼也消不掉,任憑他怎麼擦拭揉搓還是沒有消失,就像一枚烙印一樣。

與烙在他心裏的那枚一樣,既肮髒惡心,又揮之不去。

“怎麼運用……。”也許是酒勁上來了,秦卿覺得很頭疼,十分的頭疼,腦子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想出來。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樊籬隻希望,禮郡王你沒有忘記,他們又是怎麼對待阿姐的。”樊籬冷冷扔下這句話,便轉了身,準備離開。

他知道,其實不是秦卿沒有方法,而是秦卿真到了這關頭,又開始婦人之仁了。

畢竟,一個是他的父皇,一個是他的兄弟,今天這一步走下去,便就隻有一條路可走。

六親不認,你死我亡。

翻看了一眼盒中的那疊信箋,秦卿沉重的閉上了眼睛,手指將太子秦殷的那枚私章捏的咯咯作響,“本殿知道了……本殿,這就擬一份太子的筆跡給你,以太子的名義,令大理寺卿將中飽私囊的尚書奉擎天,販賣私鹽的淮南織造府台周比懷,賄賂朝廷命官買官賣官的淮北九都巡按嚴安河,革職查辦。”

太傅府。

一個故事可以很長,也可以很短,這完全取決於說故事的人,怎樣抉擇。

誠然,年玥必定是選擇短的那一個,她一貫如此,總把自己的故事說的足夠輕描淡寫,說的足夠事不關己,說的,就像隻是在陳述一個短暫的故事,而已。

而聽故事的人,木槿則已經聽得目瞪口呆,難以置信。

故事雖短,可卻讓人很難在短時間之內消化,尤其對於木槿而言,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竟然會升騰起一股自身經曆過的痛感,令她難受的,無法自拔。

年玥見木槿淚流滿臉的樣子,覺得很是奇怪,她不覺得自己說的有多人感人肺腑,這丫頭怎麼就哭成了這樣?

她正想詢問兩句,堂外就傳來了阿珠吭哧吭哧跑來的腳步聲。

很快,阿珠到了堂外,單手扶著門框,一個勁兒的喘氣,“出,出大事兒了……。”

年玥被阿珠的話吸引,隻好暫且將木槿的事情放在一邊,扭頭看向堂口的阿珠,雲淡風輕,“不管事大事小,慢點說,不著急。”

“是……是……。”阿珠深呼吸了幾口,這才乖乖聽話的,不緊不慢的將事情的原委娓娓道來,“奴婢不放心,就悄悄去漪瀾軒去打聽了,沒曾想,竟然聽在裏頭伺候茶水的丫頭說,那新夫人……新夫人懷的可能不是我們老爺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