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林大夫邊哭,邊伸手去給丁管家揉起了胸口,“你痛我就陪你痛,你難過我就陪你難過……。”
一時,也不知道是因為感動的,還是因為太心酸,丁管家的一雙眼登時如決了堤的洪流,刹那老淚縱橫,一把就把林大夫擁在了懷裏,“老林……。”
“我說……。”已經欣賞兩人欣賞的目瞪口呆的明了,抬手一把將自己脫臼的下巴嘎嘣一聲推回了原位,然後默默的遙手一指大堂外,“要死要活要膩歪,請到外麵三丈開外比翼亭,謝謝了,不送啊——”
“……。”丁管家和林大夫不約而同的偏頭看向了明了,幽怨的眼神就跟死不瞑目的惡鬼一樣,“沒心沒肺沒良心!”
這麼感人的場麵,這麼待他明大人不薄的自家王爺,他怎麼可以這麼冷血冷情冷心腸——
明了給了兩人一個大大的白眼,然後手指又指在了榻上的溱王身上,“你們確定擔得起吵醒你們王爺的後果,老頭子我絲毫不介意拿板凳看戲!”
“你——咦?”
丁管家和林大夫發懵的對視了一眼,同時看到了對方眼睛裏的疑問,然後,又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明了,異口同聲的質問,“你說吵醒王爺……?”
“你們王爺又不是死豬,你們這麼哭哭啼啼,他吵不醒才有鬼吧!”明了看白癡一樣看著兩人。
“可王爺不是要……要死了嗎?”倆老人有點兒亂了。
明了莫名其妙,“誰說你們王爺要歸西了?”
“你——”
丁管家指著明了,而林大夫則指著丁管家,不過林大夫看著丁管家的手勢,立刻又調轉了槍頭,直指明了了。
“……。”明了無語了,徹底的無語了。
等無語過後,明了就跳了起來,叉著腰大罵,“我什麼時候說王爺歸西了,啊?!”
“你不是剛剛對著王爺一臉傷春悲秋的直歎氣嗎!”丁管家也有點兒冒火了,好懸沒差點把他這把老骨頭嚇死!
“……我傷春悲秋歎氣,就能證明王爺要歸西了嗎,啊?!”明了緘默了一下,然後又是撕心裂肺的一頓好罵。
這不是搞笑嗎!!
“吵死了……。”
正要繼續打算和明了對吵的丁管家,在聽到這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後,這才把惡狠狠瞪向明了的雙眼,轉向了明了身側的軟榻之上。
但當看到軟榻之上的溱王掀了掀眼皮,明顯就是要醒過來的跡象,便立刻衝上前去,將擋在前麵礙事的明了推到了一邊去,熱淚盈眶的跪到了軟榻前,“王爺!您終於醒了——”
“再不醒過來,難道要等著被你們詛咒死麼……。”虛弱無力的目光徐徐掃過守在榻前的三個都是年過半百的老人家,秦放隻覺得心好累。
加起來都是快要兩百歲的一群老人家,怎麼一個二個的就跟完全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樣,一湊成了一堆,不是生事就是鬧事,一點兒也不知道消停……
他這一句話,頓時讓三個老人啞口無言了,一個個我悄悄瞪你一眼,我偷偷做出威脅的樣子。
把這一幕看在眼裏的秦放隻當作沒看見,自然不打算理會,因為現在,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出去的人,都有消息了麼?”一手撐著抽疼的腦袋,一手撐在了榻沿上,秦放邊問著話,邊吃力的試圖從榻上坐起來。
丁管家見狀,忙上前攙扶,嘴裏同時回答著話,“出去的人還沒……。”
“秦總兵,屬下來報!”
這丁管家話還沒說完,門外就有一個小兵跑到了大堂前,不過隻止步於大堂門前,並沒有要進來的意思,隻雙手抱拳,恭敬而筆直的站在那裏。
丁管家對秦放訕笑一聲,“這真是說曹操到,曹操就到了,老奴先去……。”
“不用了……。”秦放揮手打斷丁管家想要先下的決定,不容置疑道:“讓他進來。”
他知道,他現在突然的出事,丁叔肯定會把罪責算到玥兒的頭上,自然而然,不可能再讓他接觸到玥兒一星半點的消息了。
隻是,這對他秦放而言,又怎麼可能答應?
丁管家臉上難得的笑容頓時凝滯了,十分的猶豫,“王爺,還是讓老奴……。”
“本王的命令,您要置若罔聞嗎,秦總兵。”秦放麵色一凜,目光冷冽的注視丁管家的眼睛。
在溱王府的奴才們丫鬟婆子們眼裏心裏,丁管家就隻是一個管著溱王府上上下下的管家,而在五十萬的三軍心裏眼裏,丁管家是溱王身邊最得意的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