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該回家了(1 / 3)

溫子若就好像被蠱惑了一樣,果然從自己的腰上抽出了插在腰帶上的那支鎏金錦扇,渾身殺氣騰騰的,就往南苑主屋衝了過去。

小華離冷眼望著溫子若殺氣騰騰的離去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涼薄的冷笑,把玩著手中香爐的手指,下意識的有些力道收緊,而指節微微有些泛白。

論武功論手段,他自然不可能是自己那位負心爹的對手,說不定還會對自己有所防備,他就更沒有什麼可以報複一下的機會了。

可溫子若他不一樣,他是呆在那位負心爹身邊幾十年的信任之人,負心爹肯定不會對溫子若有什麼防範,而且,他觀察和聽說了多日,這個溫子若的武功,可一點也不弱,雖然都可能比負心爹要差了許多,不過呢,既然他剛才已經教了溫子若製敵方法,相信,溫子若一定能好好的學以致用的。

這會子……可真是有好戲看了呢。

不過隻可惜……

一念至此,小華離又轉頭看向了廚房緊閉的門扉,頗為遺憾的聳了聳肩,“這麼好玩的遊戲,你這笨蛋卻要錯過了。”

事情正如小華離所料那般,當溫子若即便是莽莽撞撞的衝進了主屋時,正在幫已經沐浴完畢又擱回了榻上的水玉掖被角的溱王,也隻是聞聲後,側首看到是溫子若進來時,也隻是麵露不滿和莫名之色,半點也沒有懷疑溫子若有問題。

“你怎麼來了,是不是出了什麼要事?”溱王清楚溫子若有時候腦子不在弦上,也有些毛躁,但是還沒見過溫子若有過如此膽大包天的莽撞時候,不由麵色一正,狐疑的拿眼斜睨溫子若。

溫子若並沒有說話,那無神空洞的眼睛,先掃視了溱王一下,似乎在掂量著什麼,然後,又把木訥的視線落在了榻上沉睡的水玉身上,似乎像找對了方向感一樣,手裏的扇子當即揮灑起來,一道無形劍氣的從揮舞的扇尖之上揮出,直奔水玉的脖子——

溱王當即被震駭住,不過好在他反應夠快,在那股劍氣就要觸到水玉的脖子時,被他毫不猶豫的出手阻擋,隻是一時來不及拿出武器,隻能用手硬生生的接下。

而別看溱王總是數落溫子若內力薄弱不堪重用,可溫子若的武功在這溱王府裏,除了杜嬤嬤和溱王他自己之外,幾乎是沒有對手的,放在江湖上,也能算個二流的高手,故而,當他溱王直接不顧一切用自己的手去阻擋溫子若剛才那一擊的後果,就是被劍氣頓時傷的皮開肉綻,深可見骨。

“混賬,你想幹什麼?造反嗎!”一把捂住自己不停流血的左手,溱王麵色鐵青的怒斥溫子若,眼裏幾乎噴火。

現在這一個個的都是怎麼了,居然都要跟他對著幹!

尤其是溫子若這個混蛋,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居然敢在自己麵前如此膽大包天,公然行凶,眼裏到底還有沒有他這個主子!

此時此刻,驚怒交加的溱王大概如何也沒有想到,溫子若現在確實是吃錯了藥,隻不過不同的是,那並非是他自願的……

已經遭到咱們的腹黑小惡魔毒手的溫子若,此刻對自己的主子,溱王的怒吼,那根本就是置若罔聞充耳不聞,這一招沒有得勢,那根本是停也不打算停,立刻就是好一番再接再厲的攻擊,手裏的錦扇幾乎在他手裏都要被舞出了一朵花兒,內力化成的劍氣就像不要錢一樣,靠著錦扇揮灑而出,那叫一個揮灑自如揮金如土,滿內室很快就被他亂飛的劍氣抨擊的七零八落。

這木質的東西,譬如睡榻桌椅什麼的,一時倒還不至於那麼慘,隻是當一通亂飆的劍氣橫掃而過後,本身上都會留下或多或少或深或淺的的,就像被實質的刀劍劃過砍過一樣,好好的賣相,雖然不比脆弱的瓷器玉器擺設那般最後碎成了一地的渣渣,但到底是十分的難看,讓人頓時就沒有了觀賞的心情。

即便現在的溱王對他溫子若有了防備,可對於溫子若如此近乎於瘋狂性的攻擊時,還是無比的吃力,因為他自身本身,在之前那場與殺門殺手拚殺之中,內力就已經消耗掉了至少八成——

故,現下就算他身懷絕世武功,就算雙腿已經大好,可在全盛狀態的溫子若,還是可堪暴走的溫子若麵前,他除了極力用盡所剩的全力保護溫子若非要殺掉的水玉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和機會,甚至,連保護自己的機會都沒有——

這不一會兒的功夫,不但是那些屋子裏的家具和擺設慘不忍睹,他溱王根本也完全好不到哪裏去,衣服被溫子若的劍氣割的破破爛爛便罷,臉上和身上,也全是被刀劍劃傷似地的傷痕,鮮血染紅了他整張如若白玉的臉,看起來是說不出的悚然和血腥。

“混蛋,快給本王清醒點!”不管是此刻的外貌還是接招上,越來越狼狽的溱王朝著溫子若就是一頓咆哮,現在要是他還看不出溫子若不對勁,那他真的就是又回到了傻王時期。

可溫子若仍舊像沒聽見一樣,依然不要命的揮霍著自己的內力,而要攻擊的目標,則是終於從水玉的身上,直接轉到了溱王的身上。

溱王見勢,心裏頓時就鬆了一口氣,可同時,又忍不住的苦笑起來,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今天想要他秦放性命的人,那是來了一撥又一波,他突然起了一種懊悔的念頭,懊悔自己曾經的少不更事,懊悔自己曾經的狂妄自大——所以,才會招致如此多的敵人和災禍!

倒不是他秦放怕死,而是他現在已經很不想死,他現在可是有責任在肩有摯愛在心的男人,怎麼能說死就死?

隻怕死後,一旦再次看到她露出之前在湖水中,那肝腸寸斷的樣子,他就是死,也永遠難以瞑目!

難怪常有老人暢言,當今時下,唯有能屈能伸者,才是大丈夫也。

而他最怕的,其實更莫過於因為自己的關係,一而再再而三的連累她陷入險境,這簡直比殺了他,還要讓他痛苦千萬倍,對於一個自己女人都保護不了的男人而言,這是何等莫大的羞辱,隻有他自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