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心心裏偷笑了一下，女人主動神馬的，都是意思意思而已，哪裏需要什麼實質啊。
沈從心的心裏，有一個聲音，她對在這簇新的屋子裏發生點什麼，很是抵觸。可是她沒有機會拒絕。她更不想讓兩個人之間的氛圍變得凝重，去談楚墨逾那複雜的家庭問題。兩個人之間的男女關係，也漸漸得織成了一張網，不再單純，也不再將原來的入口保留為出口。此時，沈從心有種逐漸被網住的感覺，她越陷越深，進退兩難。
兩個人洗了澡，完了事，躺在公寓裏唯一的單人床上，楚墨逾用手指梳理著沈從心的頭發。他問道：“那些星星，你疊了多久？”
沈從心其實有思考，她的回答卻像是沒有思考的脫口而出：“三年。”的確，效果也是無厘頭的，楚墨逾在錯愕中不由拽緊了她的一縷頭發。很疼，她差點沒流下眼淚。她得忍著，還要裝著一點都不疼。
“最開始的時候，不是給你準備的。但當它做好的時候，我卻想送給你，而且，隻是你。”沈從心的聲音裏漸漸帶著深情，配合她看他的眼神，讓他的心莫名柔軟。
他說：“我們，在這裏開始生活，好不好。”
這似乎是一個鄭重的決定，其實不是。就在他脫口而出之前，是不知道自己會說什麼的，這句話，就這麼從他的嘴裏蹦了出來。
沈從心笑了笑，想都沒想就附和：“好啊，好啊。”那樣子像是真心幸福，眼神卻快速掠過了一層黯然。她控製不了自己，她不安，她沒那麼幸福，她麵子上裝，卻騙不了自己。
他鄭重地說：“我說真的。”
她還是大聲說：“我說的也是真的。”舉起右手，伸出兩個手指，重複道：“真的。”
然後，兩個人都沉默了。他們，都覺得差了什麼，他們都不相信，這件事隻是這樣簡單。可是，到底那些困難，那些阻擋，是什麼，在哪裏？他們一點都不確定，兩個人變得不再那麼精神興奮了，似乎被當頭澆了一盆水。
索性不想了，抵死纏綿。這樣的自由，還有的，不是麼？
第22章 離開
幾天以後，趙宣辭職了。再過幾天，沈從心被楚翔最大的老板叫到了辦公室。她先去了楚墨逾的辦公室，秘書說不在。她的心不覺懸得更高，這看來是有組織有預謀的。
沈從心乘電梯，清楚地看見外麵車水馬龍的世界，心跳得很快。當她來都楚翔大廈的頂層，在安靜而封閉的走廊裏摸索著前行的時候，她的心漸漸下沉。最壞也不過這樣，不是麼？
辦公室沒有其他人，楚衝看了沈從心一眼，旋即又將視線轉到他手上的材料：“第一，離開楚翔；第二，離開B市；第三，離開康訊。”
沈從心張了張嘴，找不到任何語言，她的雙手扭在一起，相互撕扯糾纏。
他終於將手上的材料合了起來，臉上的表情自得而含著輕視，居高臨下地說：“有什麼條件，你可以提。”
“楚董，您已經準備好了，不是麼？”
沈從心的聲音都是顫唞的，音量也不受控製地有點尖利，說完以後還有虛脫。至少是完整的一句話，還帶著諷刺，沈從心在心裏給自己打氣。
楚衝斜了她一眼，拿出一張支票遞給她。沈從心的臉色已經慘白，他不禁有些過意不去，難得的感性地說道：“希望你能理解一個父親的心情。”
聽到“父親”兩個字，沈從心忽然覺得自己沒有立場。她沒有看那張支票的金額，還是接了過來。這，其實也是一個父親對兒子的心意，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