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裏在家過暑假或是寒假,沒有絲毫的壓力。
楚墨逾到的這一天恰逢趕集日,狹窄的街上擠滿了人。這裏的人上街,習慣帶上傳統的竹製背簍來裝采買的東西。每個人的背上都頂了一個,楚墨逾穿著價值不菲的衣服在一個又一個背簍之間的縫隙穿梭,頗為狼狽。
沈從心穿著大紅針織毛衣,利落的短發別在耳後。麵對洶湧的人流,沈從心顯然適應多了。此時她正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守候在一個油餅小攤前。“要兩個豆腐餡的。”她說。這是這裏的傳統小吃,米漿中加上餡料,盛在鐵製模具裏放進油鍋,炸至金黃也固定了形狀。沈從心拿著用白紙包著的油餅,平常的日子吃不到,每到趕集日她都會出來買了解饞。
楚墨逾看到她有一會了,來來往往的人擋住了他走向她的路。他站在原地,期待著沈從心回過頭來對他微笑。可是沒有,沈從心一邊吃著油餅一邊離去,這種小吃,吃的時候一刻都不能等,冷了美味也打了一折。
“沈從心。”他急了,顧不上周圍人多,大聲地喊了出來。
他的聲音夠大,沈從心很快回過頭來,她顯得很開心,笑容一下就綻放了出來,就像見到很久不見的好朋友一般:“你怎麼在這裏”
楚墨逾很疲憊,忽略了此時沈從心身上的活力與開心。在沈從心得帶領下,終於很快穿過人群,走向鎮頭的小河邊。
被楚墨逾握著的溫度傳來,沈從心走出人群,也漸漸走進一種糾結的情緒,就如同此時,她和楚墨逾之間,該是糾結的關係。
揀了塊大石頭坐下,冬季的河邊有些冷,忙將外套穿上,攏了攏袖口和衣領,她問道:“你是來找我的嗎?”
楚墨逾白了她一眼,有很多情緒被強自按下:“你說呢?”
沈從心嗬嗬笑了一下,正了正然後問:“找我做什麼。”
楚墨逾湊近了一點,抓住她的手,眼神灼灼,沙啞地說:“抓你回去。”
沈從心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弄得有些不自然,掙了掙還是脫離不掉,偏過頭去不看他:“回去哪裏?”
楚墨逾也變得不自然了,他張了張嘴發現不知該說什麼,隻強辯道:“回到我身邊。”
他不說還罷,聽著他的話,沈從心的委屈瞬間溢上心頭,眼眶裏蓄集了淚水,她強撐著,不再說話。
楚墨逾鬆開她的手,又將手掌攤在她麵前,沈從心用眼神問他,他還是固執地攤著。
“幹嗎?”她問。
“爸爸給你的支票。”楚墨逾看著她的眼睛問,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給我,我還回去。”
沈從心的臉色變得很不自然,有尷尬,更多的,是羞愧。她也是生氣的,她自認沒有對不起楚墨逾,此時卻像一個貪了錢的女人,被債主追債。
她撇開臉,不看他,隻是說:“我花完了。”
她的話音還沒落,他便反駁:“你不會。”手掌依然固執地攤在她的眼前,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給我,如果你差錢,可以找我要。”他的聲音裏已經隱含著怒氣,顯示著,他遠沒有表現的那麼淡定。
“在家裏,待會拿給你。” 沈從心無奈,放棄抵抗。聽到她的話,他才將手掌收了回來,“好,一會去拿。”他臉上有一抹勝利的微笑。
兩個人又沉默坐了一會,沈從心問他:“你什麼時候走,在市裏訂了酒店嗎?”話裏話外已經將兩個人的距離拉開了好遠。
“你剛剛知道了,我是來找你的。”怒氣重又襲上心頭,他受不了這樣被刻意無視。
沈從心似沒有聽懂他的話一般,繼續她的沒有溫度的關心,假裝兩人隻是普通朋友。“你怎麼不給我電話?也不用你專門跑這一趟,即使你要來觀光,我也好幫你預訂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