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爸,你想多了,同學而已,經常來這裏吃飯,跟我們熟的像一家人。”
現在來充當家長,是不是太晚了?父親的形象一旦倒塌,再也不可能重建。
在她心裏,眼前的男子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她曾經尊敬過仰慕過的父親。
他的建議也罷、指責也罷、辱罵也罷,對她沒有任何影響力了。
唐國榮眉頭緊鎖,突然發現很悲哀,他的女兒心裏已經沒有了他的位置,突然衝著楚陽猛的揮手,像趕蒼蠅般嫌惡,“我們父女倆談話,你這個外人站在這裏幹嗎?快走開。”
楚陽揚了揚眉,早就對他拋妻棄女的行為很不恥,但看在嘉悅的麵上,他不便惡言相向,態度很冷淡,“唐先生,這是公共場所,我愛待在哪裏,你沒有資格命令我。”
過年時都沒一個問候電話的父親,不值得他尊重。無論是做男人還是做父親,他都不合格。
嘉悅敏[gǎn]怕受傷的性子,也是因為他做的那些破事而形成的。像這種隻顧自己享樂,卻不顧妻女痛苦的人,他很看不起。
而此人這次來的目的,又太詭異,實在讓他很無語。看似是來挽回妻女的心,可做事也太不靠譜了。真把她們母女當成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狗嗎?
唐國榮被堵的嚴嚴實實,說的沒錯啊,這種地方誰高興來都行。不由的惱羞成怒,“嘉悅,你的同學真沒教養。”
嘉悅微微蹙眉,心裏很不舒服。“我覺得他人不錯。”
楚陽心裏暗喜,看來這一年的心思沒有白費。
唐國榮依舊不停的數落,“你媽也真是的,又不是沒錢,幹嗎出來拋頭露麵?做這種低三下四侍候人的工作,真是丟人。”
嘉悅這下子怒了,扔下筷子不想吃麵,好好的胃口都被敗壞了。勾了勾嘴角,暗含嘲諷,“我覺得挺好的,工作沒貴賤,隻要不偷不搶,用自己勤奮的雙手換來的,都值得尊敬。”
他又有什麼資格說她媽?又是以什麼立場?他是不是搞不清楚,他們已經離婚了,他已經另娶別人了。已經不能再對她媽的行為表達什麼看法了!
丟人?丟誰的人?她這個女兒都不覺得丟人,作為前夫的人有什麼好指責的?
唐國榮濃眉一豎,大發雷霆,“你這孩子怎麼總跟我唱反調?你以前不會這樣對我的。”
嘉悅冷冷一笑,幹脆撕破臉皮,反正她沒打算再跟他們糾結不清下去。“我說錯了什麼嗎?再說人不可能永遠不變。爸,你不也變了嗎?”
他也說是以前,以前的父親正直勤奮,又有闖勁,照顧家人疼愛女兒。如今卻是個沒有道德底線的人。
唐國榮被女兒的冷笑弄的心神大亂,幾乎不敢相信這是自己嬌弱的女兒。“說來說去,就是不肯原諒我?我都真心悔改了,你們母女怎麼還這麼不依不饒的?”
嘉悅深吸一口氣,感覺好累,比考試還要累。用手撐著頭,感覺好重好沉,“我們做了什麼?讓你給出這樣的評價?”
唐國榮大聲斥道,“悅悅,我是你爸。”
楚陽下意識的護在她麵前,全神戒備著,這個男人應該不會沒品到動手打人吧。
不過很難說,連阿姨那麼好的女人,嘉悅這麼好的女兒,他都舍得拋棄,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嘉悅一把推開他,毫不害怕的迎視父親的眼神,不耐煩的反問道,“所以有權對我的生活說三道四?”
唐國榮氣的胸口不住起伏,“你……”怎麼變的這麼大逆不道?居然對他這個父親冷嘲熱諷?反天了?
張琴聞聲衝了出來,一把將女兒拉到身後,氣憤的罵道,“你這是做什麼?你要麼不來,一來就對孩子這麼凶?要是這樣,你以後別來了。”
唐國榮不明白他什麼時候變成大惡人了?這裏的人都用嫌惡的眼神看著他,整個人沮喪不已,“我沒有罵她,我隻是在教她。”
張琴氣衝衝的瞪著他,“她很懂事,不需要你教。”
在這個世界上,他是最沒有資格說這種話的人。
唐國榮啞口無言,訥訥的低聲勸道,“你……我的建議你好好想想,我也是為了你好。”
張琴冷笑一聲,到了這種時候,還這麼厚臉皮,想讓她回頭,除非太陽從西邊升起。冷哼一聲,拉著女兒頭也不回的上樓了。
唐國榮正想跟上去,啪一聲,底樓通往二樓的門被嚴嚴實實的關上了。
他隻能對著房門幹瞪眼,無可奈何。
楊其正和楚陽低著頭,都當沒看到。
氣的他踹了桌子幾腳,滿臉憤怒的衝出店門。
44、遊泳池邊
經唐國榮一鬧,嘉悅的心情低落了好幾天。
有天她突發奇想,纏著張琴不放,“媽媽,反正暑假裏也沒什麼事,不如我們出去旅行吧。”
張琴的心情倒是平複的很快,她愛憐的摸摸女兒的頭,“到處都這麼熱,有什麼好玩的,不如安安靜靜待在家裏。”
女兒的鬱悶她也看在眼裏,難過在心裏。
不管那人多麼糟糕,他始終是悅悅的生父,她的前夫。她們的情緒難免會受到影響,但她卻不想出去,外麵的世界雖然精彩,她卻沒有信心能照顧好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