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安要他入院治療,可蘇之航說:“讓我把手頭的工作做完,我不想留遺憾。”
蘇之航變得很忙,忙著招商引資,忙著開會布置工作,忙著督促工程進度,因為他要趕在倒下之前,把手裏的幾個大項目做完,讓淞浦市在他的手裏變得更美麗,算是他留給第二故鄉的臨別禮物。
每當蘇之航留在單位加班,秦若安都會去辦公室給他送飯,陪他吃完才走,兩個人的感情深厚在淞浦市的政壇傳為佳話,可誰也不知道這背後的辛酸。
半年過去了,蘇之航的身體並沒有出現什麼不適,也並沒有像一般肝癌病人那樣出現肝痛、肝腹水等症狀。秦若安開始懷疑起診斷結果來,非要拉著他再去做一次複查。蘇之航知道她不死心,雖然對結果並不抱太大希望,但還是滿足了秦若安的要求,趁著回北京過年跟她去解放軍301醫院找最權威的專家重新檢查了一次。
老大夫拿著片子研究了一會兒,對蘇之航說:“你這個不是肝癌,這片陰影就是早期肝硬化,回去以後注意休息,少喝酒,多吃點護肝的食物。藥也不用吃,主要以食療為主就行。”
兩個人都不相信這樣的診斷結果,秦若安更是拉著老大夫的胳膊一個勁地問他是不是看錯了。被質疑從醫水平,老大夫很惱火地說:“我可是給中央領導人看過病的,你們要是不信我的話,就再去別的醫院看吧。”
出了301醫院,秦若安拉著蘇之航去北京各大知名醫院檢查了一圈,蘇之航被她折騰地不知做了多少次CT掃描、核磁共振,也不知抽了幾管血,甚至還做了一次穿刺…最後總算是放下心了,確定了蘇之航得的不是肝癌,隻是有些肝硬化的初期症狀。
醫院的走廊裏,秦若安抱著蘇之航喜極而泣,看她哭得那個樣子,旁邊的人還以為他倆是真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了呢。
“若安,好了,不哭了啊,沒事了,沒事了。”蘇之航笑著安慰著她,自己心裏的一塊大石也終於消失不見。
“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真的是肝癌呢。你怎麼那麼笨啊,不檢查清楚就走了,我恨死你了。”秦若安捶打的還不足以解恨,隔著襯衫一口咬在了他的肩頭上。
“我錯了,錯了還不行嗎,我這段日子也被嚇個半死,還真以為自己得了絕症了呢。好了,不哭了,該讓人笑話了。”蘇之航抱著她轉了個身,不讓路過的人看到秦若安哭花的小臉。
“不行,我得去找當初給你檢查的那個庸醫,什麼水平啊,肝硬化能看成肝癌,我非砸了他們醫院…”秦若安攥著拳頭憤憤地說。
“砸什麼砸啊,你又不是女土匪,咱還是趕緊回家看兒子去吧。”說著,給她擦幹淨臉上的淚痕,摟著她笑著離開了醫院。
走到一樓的時候,突然遇到了很久沒見的周文皓,他正扶著一個大腹便便的少婦。秦若安主動上前跟他打招呼,周文皓笑著給她介紹:“這是我太太,下個月就要生了。之前我們結婚的時候,想給你和蘇老師發請帖來著,可是聽說你們去了淞浦市。”
秦若安這會兒心情大好,看著周太太的肚子說:“恭喜你要做爸爸了,根據我的經驗呢,你太太懷的肯定是男孩!”
周太太不知道丈夫和秦若安的過往,微笑地說了聲“謝謝”。
和周文皓夫妻倆話別後,秦若安挽著蘇之航的手臂走出醫院大樓,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笑的很狡黠地說:“唉,老公,我怎麼記得當初有人跟我說,要我再找一個男人來照顧我啊?雖然周文皓是不可能了,但架不住還有別人啊。而且咱們家的家產現在可都是在我名下,萬一哪天我看你不順眼了,就把你休了,我這麼個年輕富婆,指不定多少人排著隊等著娶我呢。你覺得怎麼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