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哥幫忙放好東西,又交代這兩天讓她好好休息才離開。
把朱哥送到電梯口,目送電梯到了一樓後,葉星辰才轉身準備回家。
對於新來的鄰居,葉星辰也沒有半點興趣。
她一直都是一個冷漠的人,對別人是,對自己也是。
隻是,她剛轉過身,腳邊就爬過來了一隻……小螃蟹?
這個小意外,讓葉星辰愣了幾秒,她還沒來得及繞開螃蟹離開,又有一隻螃蟹橫衝直撞的來的她腳下。
然後……一隻接一隻。
饒是葉星辰再冷漠,表情也出現了一絲裂痕。
她淡著一張臉去看隔壁,這一抬眼,就逮到了隔壁門口正在“作案的凶手”。
樓道暖黃色的光落在他身上,像是感覺到了她的視線,男人抬起頭,那張總是淩厲的臉,這會兒正笑的閑適慵懶。
男人桃花眼彎著,靠在門邊,雙手抄著兜,又踢了一腳放倒的箱子,然後還煞有其事的指揮道:“去,把你們的客人接回來。”
然後,螃蟹順著箱子爬了出來,“噠噠噠”一路左撞右撞,撞到了葉星辰腳邊。
葉星辰:“?”
葉星辰:“……”
許懷風揚著下巴,像是做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一樣,驕傲道:“怎麼樣,這個迎接方式夠特別吧。”
葉星辰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驚訝他搬到了自己隔壁,還是驚訝他竟然訓練螃蟹搞這麼大陣仗來迎接自己。
大概也就隻有葉星辰會覺得許懷風訓練螃蟹迎接自己是一件很厲害的事了,這事要是被韓默或者朱哥知道了,估計一個會罵許懷風傻逼,一個會罵許懷風有病。
“站著幹嘛,進來吃飯。”
見人呆呆的站在電梯附近,許懷風皺起了眉頭,又擺出了那副不耐煩的神色,“你他媽要是敢說一個不字,這群螃蟹今晚就去你家睡。”
葉星辰不想跟螃蟹睡,但她其實也更清楚,不想跟螃蟹睡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借口,她想要靠近他,僅此而已。
小幅度的點點頭,葉星辰幫許懷風把螃蟹趕了回去,跟在他身後進了門。
許懷風餘光看著低頭老老實實跟著他的女人。
長發散在肩頭,有幾縷落在了她的臉側。黑發襯的她巴掌大的臉更白更小了。
從他這個角度看去,隻能看到她那顆鼻尖痣,顏色不深不淺,像是耀眼星辰般的存在。
她很乖很乖。
很聽話很聽話。
就像很多年前那樣。
許懷風卻覺得胸口很悶,跟壓了塊石頭似的。
他知道,她真正開心的時候,真正讓自己走出囚籠的時候,並不是現在這幅乖巧的樣子。
現在的她在自己麵前,又開始回到了最初,小心翼翼到讓他生氣。
於是,他隻能把氣發在了切菜上……
葉星辰很乖很聽話,許懷風讓她進來,她就進來,讓她坐著,她就像小學生一樣,坐在餐桌旁一動不動,然後就那樣,看著許懷風一肚子火氣的在那裏切菜,切到整塊案板都要被他剁到裂開了。
“嘭”的一聲,許懷風丟下手中的刀,他撐著案台,偏過頭緩解了一下,盡量讓自己不要過於暴躁後,才轉過臉,問坐在餐桌旁的人,“你就不問問我什麼時候學會做菜的?”
他自以為已經足夠心平氣和了,豈不知此刻的他,黑著一整張臉,兩道劍眉都快要打結了,整個人凶神惡煞,連挽起袖口撐在案台上的兩隻胳膊,都青筋暴起。
換做其他人,估計已經被許懷風這幅惡鬼樣子嚇到腿軟了,葉星辰卻還是鳳眼彎彎,笑的溫溫和和的問他,“懷風哥哥是什麼時候學會做菜的呀?”
許懷風覺得這臭丫頭在敷衍自己,非要等他提個醒她才開口跟他說話,但最後,他還是敗給了那句“懷風哥哥”。
從生病後,她一直都是叫自己“許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