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後來就有些隨意了,一邊抓一邊說說笑笑。
“嗬嗬,小雪,我已經抓了不少沙蠶了吧,你數數看,有多少了,”李永笑著說道:“等以後沒飯吃了,咱們就到這裏來挖沙蠶,哈哈!”
寧小雪已經是壯起十二分的膽子,才敢提著裝沙蠶的篾簍,當然不敢真的去數李永抓了多少個沙蠶。
“你們要挖沙蠶?也不問問這是誰的地方?”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冷喝,李永轉過頭一看,幾個年輕人手上拿著竹竿,嘩啦嘩啦地撩開麵前的蒿草,筆直走了過來。
“你們是誰,誰讓你們在這裏挖沙蠶的?”
幾個年輕人很快走了過來,最前麵的那個年輕人染著一頭金黃色頭發,頭發根根直豎,簡直就跟爆炸頭差不多。目光有些輕浮地從李永他們身上掃過,最後停在寧小雪的身上,上下打量。
“吆,美女怎麼也來了!”
李永直起身子,站到寧小雪身邊,有些惱火地看著這個黃毛,唐曉勇也走了過來,笑道:“哥幾個是看灘的?我們是來看鳥的,一時好奇,挖著玩的,你看我們的樣子,也不像是挖沙蠶的啊!”
黃毛聽到唐曉勇說的是當地方言,才斂容看了他一眼:“哦?你是本地人?”
“新洋那邊的,這是我表哥、表嫂,家是縣城裏的,”唐曉勇笑著說道。
“哦!”聽了唐曉勇的話,黃毛的表情才收斂了一點:“既然都是本鄉人,我也就不多說了,這裏的灘塗都是有主的,你們不要亂挖,把東西留下來,照市場價格賠償,然後走人。”
李永和唐曉勇對望了一眼,雖然之前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情,不過眼前幾個年輕人,恐怕就是當地土霸王了。說什麼灘塗都是有主的,十之八九是在胡扯,要是能夠將灘塗承包下來,怎麼會一點都不開發,難道就是挖挖野生的沙蠶,就能得到足夠的回報?
黃毛他們一共是四個人,不過手上拿著的竹竿,可以作為武器,而且又橫行慣了,自然不會將李永和唐曉勇這兩個身材中等,看上去並不高大和強壯的人放在眼裏。
要不是唐曉勇說的是本地話,又說是本鄉本土人,李永又是縣城來的,可就不僅僅是現在這麼簡單了。
李永皺了皺眉頭,心裏在想是息事寧人,還是跟對方講講道理,感覺寧小雪拉了拉他的衣襟,指著旁邊抱著篾簍跑過來的小女孩道:“沙蠶要給小妹妹的……”
寧小雪話還沒有說完,小女孩已經跑過來,將寧小雪身邊的篾簍抓在手裏,一手抓著一個,然後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對麵的黃毛。
“吆,又是你這個小啞巴,你媽呢?嘿嘿,”黃毛臉上猥瑣的笑容,不過小女孩隻是瞪著烏溜溜的黑眼睛,定定地看著他,也不說話。
寧小雪憐惜地看著小女孩,一直都沒有聽到小女孩說話,還以為她是害羞,沒想到居然會真是個啞巴。
因為小女孩的緣故,李永對這個黃毛的觀感變得更加惡劣,不由抬頭看著對方:“這片灘塗是你們承包了?”
黃毛讓小女孩的目光個得有些發毛,聽到李永的話,皺了皺眉頭,把頭往後一甩:“咋,你小子還不服氣啊?你到這周圍打聽打聽,這附近十裏荒灘,不是我金毛的,還能是誰的?”
聽了這話,李永就算是明白了,肯定不是承包那麼簡單:“嗬嗬,我們幾個是來玩的,見到這個小女孩,就幫了她一把,沒別的意思,這些沙蠶,大部分是她挖到的,我看就算了吧?”
李永雖然看著這個紅毛不爽,但也不想將事情鬧大,準備息事寧人。
不過自稱金毛的年輕人,明顯沒有這樣的想法,嘴裏發出一陣怪笑:“吆嗬,你塔瑪德算老幾啊,你說算了就算了,哥幾個豈不是很沒麵子?”
“哈哈哈,”金毛的幾個小弟緊跟著發出一陣怪笑。
“吆,縣裏來的就了不起啊,在這裏,在這附近的十裏荒灘,就是我們金毛哥說了算,識相點,乖乖交了錢走人,不然,嘿嘿……不要怪哥幾個不客氣了。”
幾個年輕人,年紀估計都沒有李永大,有兩的小的,估計還不到二十歲,這會兒一副古惑仔的樣子,李永看了不禁感到好笑。
唐曉勇看著這幾個年輕人,也覺得特別不爽,這幾個人突然冒出來,居然進行敲詐,這讓他感覺在李永和寧小雪麵前丟臉了。
李永雖然是他表哥,但也是他未來的老板,寧小雪就不用說了,人家是申城來的,遠來是客,竟然會遇上這種事情,唐曉勇覺得特別難堪。
“哥幾個,都是家鄉人,你們這樣做,有些不厚道吧?”唐曉勇走到李永身旁,皺眉說道。
這附近的灘塗村落,雖然算不上窮鄉僻壤,不過在黃海市、在望鶴縣,也算是經濟發展程度比較滯後的地方,平常也沒有什麼人來,金毛他們幾個橫行鄉裏,欺負的就是本地人,自然不會讓唐曉勇的話說動。
“別塔瑪德跟老子拉關係,不管你是從哪裏來了,壞了規矩,就要按規矩來,不給錢?就別想走出這片荒灘,”金毛旁邊,一個個頭超過一米八,長得五大三粗的漢子捋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猙獰的狼頭刺青,惡狠狠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