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都直接買新浴袍和衣褲,根本沒這麼狼狽過,還欠下好幾個零。具體幾個零他還真想不起來了,由此可見肯定是一百萬以下的。

進了屋子本打算好好調教一下新老婆,到嘴邊的話卻被老太太那張菊花臉給堵了回去。

她笑容可掬地對孟凡招招手:“來,小夥子,嚐嚐奶奶做的菜!”

畢竟夫妻間的事情不能在外人麵前說,孟凡憋著氣,做到老太太旁邊,沒注意到陸露把腦袋埋在飯碗裏,肩膀不斷抖動。抖一會兒一抬頭,看了一眼孟凡那比擬電燈泡的圓腦袋,又低下頭抖肩膀。

老太太早就算好他們到達的時間,提前做了飯菜等著。孟凡端起帶著裂紋的粗糙瓷碗,拿起已經有些發黃的竹筷子,厭惡地皺了下眉,閉著眼睛夾起一口飯放進嘴裏。沒辦法,這一路除了方便麵就是方便麵,他真的很想吃頓大米白麵了,難吃點也沒關係。

就這麼一口,孟少便中獎了,異樣的口感讓他差點摔筷子掀桌子。可此時陸露在桌下狠狠踢了他一腳,麵不改色地埋頭吃飯,孟凡一愣,硬是把那口帶著沙礫的米飯咽了下去。

也對,老太太連他和行李都分不清了,米裏有那麼一兩粒石塊啊、沙子啊、草棍啊之類的,完全沒有關係,吃的小心點就行了。誰叫他孟少敢罵天斥地,就是對老頭老太太沒轍,沒辦法,從小被孟老爺子欺壓的。

這回輪到陸露目瞪口呆了,她拽過孟凡,低聲說:“沒讓你咽下去,挑出來得了。”

“那你踹我幹嘛?”

“這不怕你掀桌子嗎?你傻啊!”

他他媽真傻!自從遇到這個女的之後就沒聰明過!一向自命不凡的孟少終於承認了,自己這段時間腦袋確實有那麼一點殘缺。

好容易在昏黃的老式電的光芒下挑出了飯中的雜質,他夾起一根豆角,放入口中——

“怎麼樣,小夥子?菜好吃嗎?”老太太眯著眼睛笑問。

“好吃!”確實好吃,雖然口感不怎麼好,賣相也很難看,可是這菜味道就是很正宗。

“怎麼這麼好吃?”他低聲問陸露,都做好不嚼直接咽下肚的心理準備了,沒想到真是出乎他意料。

“看見外麵的院子了嗎?裏麵種的都是農家蔬菜,無化肥無農藥無汙染,能不好吃嗎?在大酒店裏,是永遠吃不到這樣原汁原味的青菜的。我每年夏天專挑菜成熟的時候來。”

孟凡默默點頭,對這個地方的反感微微少了點,放開食量吃起菜來。

吃飽喝足,老太太一臉曖昧地笑著,把他們趕到大屋子裏去,自己則是跑到後麵的小屋。

“年輕人,晚上盡量折騰,奶奶耳朵背,天塌下來都聽不見。”

孟凡聽了這話一臉壞笑:“這老太太誰家的?這麼識時務。”

陸露聳聳肩:“紀依然她奶奶。”

“難怪這麼熟。”

說完摟住陸露的細腰:“怎樣?咱倆蜜月該開始了吧?”

陸露微笑:“今晚我累了,做了幾十個小時車你不累?我是你老婆,老公總得心疼一下人家嘛~~再說,我們兩個和奶奶在這裏,有大把的時間,你非要今晚不可嗎?如果你一定要,人家……人家也……”

說著說著開始擦眼淚了,淚汪汪地看著孟凡。孟少一看她那眼神啊,心裏那個添堵。算了,反正他確實也累了,明天就明天吧。

陸露見孟凡妥協,繼續微笑。明天?明天孟凡還有力氣才怪!

作者有話要說:補完。

15

15、蚊子 ...

當孟凡以為自己能夠真正休息的時候,問題來了。

他們入睡的地方,並不是平時他那柔軟的大床,而是名為土炕的舊社會遺物。至少在現今的鄉村,大多數人睡的都是土炕。

於是孟少開始在炕上翻來覆去。

他平躺著,覺得後背被硬|物抵著,十分不舒服。側過身來,髖骨又承受著整個身體的重量,貼在炕上。總之,就是咯得慌。明明坐火車弄得他躺下都覺得自己在晃一般,明明應該一沾枕就睡著的,可是在這樣堅硬的土炕上,他愣是睡不著。而此時他那個新老婆,呼吸已經均勻,睡得香甜,真不知道她是怎麼這麼快就適應這咯的要死的炕。

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在孟凡終於經受不住睡魔的侵襲,同時也適應了過硬的炕之後,他的上眼皮和下眼皮終於粘在了一起。

然後——

“嗡嗡嗡。”

“啪!”

“嗡嗡嗡。”

“啪啪!”

“嗡嗡嗡……”

“啪啪啪!”

“嗡嗡……”

“啪!”

最後這一聲,不是孟凡打蚊子的聲音,而是陸露從蚊帳中伸出手來,一巴掌拍在孟少的臉上:“輕點。”

打完後某個十分不負責的女人,翻了個身接著睡,留下她那被蚊子包圍的可憐老公。

孟凡這輩子第一次後悔,後悔他說話太過直白,後悔他用詞太過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