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她老人家。”玉檀答道。若曦的魅力太可怕了,能夠先後托了三個阿哥來探她。
“嗯,那她也就放心了,若曦為了你愁眉不展,看得人著急。時辰不早了,我該走了,你也回去吧。“十四阿哥起身。
玉檀行禮,“奴婢恭送十四爺。”看到十四阿哥走遠了,玉檀招來了兩個小宮女把涼亭裏收拾幹淨才回寧壽宮。
哈達齊嬤嬤知道她今天去見了家人,心情必然是有些傷感的,也很通人情的沒給她排班。玉檀回到歇息的屋子,覺得見過額娘後傷感的情緒都在碰到十四阿哥後散得差不多了,隻管躺在炕上,好好休息。
康熙五十一年十月初一,皇帝再次廢黜太子,將其禁固在鹹安宮內,並且派人嚴密看守。玉檀雖然已不在乾清宮,沒有親眼見到康熙在做出這項決定時的情景,但看到來給太後請安的康熙不經意流露出的疲憊和眼角的皺紋也能猜出一,二分,幾十年的心血終於是白費心機。
太後對二阿哥胤礽也是有些感情的,知道他被幽禁,心中亦是不快。即使她從不過問朝政之事,也難免有痛惜之情,加之身體又不大爽利,小病不斷。玉檀便常常給她做些開胃健脾的果茶,或是說些笑話逗她開心,希望讓她的心情能好一些。
原以為太子被廢,朝堂至少可以安靜一段時間,不會有人在康熙神傷之際再掀波瀾,卻不想另一場風暴又將席卷而來。
這日,玉檀正在給太後說笑話,太後指著玉檀對哈達齊笑道,“你瞧這小蹄子的嘴,光會逗人開心。”
哈達齊嬤嬤覺得玉檀是真不錯,不驕不躁。太後的寵愛沒讓她忘了自己的本分,在寧壽宮待了快三年,也不曾得意忘形出過一絲紕漏,心中也是喜歡她的,道,“玉檀是皇上給太後的,這是她應盡的本分,也是皇上對太後的一片孝心呐。”
太後聞言感慨,“皇上的心意哀家自是明白的,隻是可惜保成竟那般不成器……”
玉檀見太後麵色又有添了傷感,忙勸道,“太後,精神才好了些,怎麼又煩惱了。若是讓皇上知道了,隻怕要擔憂的。即使是二阿哥,曉得太後的一番愛護也不願意讓您老人家操心啊。”
太後歎息一聲,點頭說,“唉,不提了。玉丫頭,你再接著說吧。”
“奴婢遵命。”玉檀便接著給太後說些有趣的事情,哄得太後臉上重新有了笑意。
正是寧壽宮內氣氛一片輕鬆,此時,一個宮女入內湊到哈達齊嬤嬤耳邊說了什麼,嬤嬤臉上神色突變。太後與哈達齊主仆幾十年,對這個陪嫁丫頭是親如姐妹,問道,“出了何事?”
哈達齊麵有難色,不肯答話。太後心知必是大事,催促道,“你倒是快說啊!”說完竟犯了氣喘,玉檀趕忙上前給她拍拍,緩和氣息。
哈達齊見瞞不過了,隻能答話,“回太後,剛剛前頭傳來消息,十三阿哥被皇上下旨幽禁於養蜂夾道,沒有聖旨任何人不得接近探訪!”
太後頓時一口氣沒上來,昏了過去,寧壽宮亂作一團。
哈達齊嬤嬤趕緊命人去傳太醫,自己連同玉檀把太後扶上床。玉檀見到哈達齊焦急的樣子,寬慰道,“嬤嬤,莫要著急,太後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哈達齊聽了微微點頭,沉默無語。
太後病倒的消息穿到乾清宮,康熙不多時便趕了來,得知太後是激動昏厥,眉頭皺得更緊,嚴令太醫必須竭盡全力以保太後玉體無恙,否則嚴懲不貸。可憐太醫連連磕頭,戰戰兢兢地給太後診脈,唯恐一不小心腦袋搬家。
等了兩個多時辰,太後才堪堪轉醒,太醫滿頭大汗地朝康熙跪地回話,稱太後已轉危為安,才得到康熙揮手命他們退下,隨時奉寧壽宮召喚。
待屋裏閑人都退去,哈達齊嬤嬤也帶著玉檀與侍女們一並退下,連李德全也站到門外守候,獨留康熙與太後在屋裏,誰也不知這對沒有血緣的母子究竟說了些什麼。
等康熙從屋裏出來,見到哈達齊,臉色才稍稍轉晴,他一向對太後尊敬,連同這位老嬤嬤也是另眼相待的,說,“太後的病有勞嬤嬤多多照顧,務必使太後康複。”
哈達齊福身行禮,道,“老奴自當盡心竭力,皇上無須擔憂。”
“有嬤嬤在,朕也安心了。”康熙免了哈達齊的禮數,使了個眼色,李德全忙過去扶起老嬤嬤。
康熙瞧見跪在哈達齊身後的玉檀,道,“玉檀,你也要用心伺候太後。”
“奴婢遵旨。”玉檀自是應了。
康熙離開,寧壽宮的奴才們都跪地送駕。玉檀看著坐在禦攆上的背影,覺得這位帝王又蒼老了許多,一年裏折損了兩個兒子,這樣的重創也讓萬人之上的康熙難以承受了。
想起當日見到十三阿哥,他的灑脫不羈,玉檀對他的感覺比對四阿哥好多了,也難怪若曦會與他成為知交好友。被禁錮在方寸間,隻怕這位天之驕子自此是一蹶不振,委實可惜。
太後自康熙離開,恢複了清醒意識,也不再關於十三阿哥事情有任何言語,但神色中抹不開的憂愁讓玉檀看在眼裏,也不知道十三阿哥究竟是為了何事才讓康熙下了如此決定。圈禁,生生是要廢了這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