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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檀矜持的淺笑,回道,“還請十爺轉告福晉,奴婢已無大礙,有勞福晉記掛了。”

十阿哥點頭,對太後道,“皇祖母,您身邊的丫頭可厲害了。當時那身手叫一個快,虧得她機靈,明玉才能安然無恙。”

“十爺過譽了,那是奴婢份內的事情。”玉檀謙虛道。

“玉檀素來是個懂事的。”太後道,“胤誐,說話還是這樣大嗓門,哀家聽得見。”

眾人哄笑起來,十阿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一旁坐著的十四阿哥也笑出聲,道,“皇祖母,十哥一向如此,皇阿瑪說就讓他保留這份真性情呢。”

玉檀卻注意到九阿哥冷冷地睨了她一眼,趕緊低頭退至一旁。

阿哥們陪著太後說了一會子閑話就散了,玉檀的工作也告一段落,隻是九阿哥那陰戾的眼神讓玉檀背後發涼,暗自提醒自己還需更加留神仔細些才是。

八阿哥失勢是明擺的事實了,十四阿哥的呼聲日益高漲,追隨者眾多。德妃來給太後請安時,更是把這個兒子掛在嘴邊,恨不得向全世界都說十四阿哥的好。太後對十四阿哥的印象本就不錯,加上康熙在朝上愈發看重十四,太後從來是以康熙喜惡作為衡量標準,也就愛屋及烏的對這個孫子關心備至。

康熙五十四年的新春,皇帝開家宴,諸皇子偕福晉齊聚宮中,惟獨八阿哥沒有來,隻有八福晉獨自進宮向康熙進獻年禮,但康熙對呈上的禮單看也不看就擱在一旁,連同每年都要發下的親筆福字和賞賜都有意漏了過去,似乎完全想不起自己還有一個正在病中的兒子。玉檀在太後身邊親眼瞧見八福晉表現得依舊雍容得體,沒有半分黯然,除了金釵翠玉掩飾下的蒼白膚色昭示了這個女人的內心並不如她表麵所展現的一樣平靜。

太後年歲大經不得熬夜,吃過筵席回了宮就早早就睡下了。寧壽宮的太監宮女們聚在一起圍爐,玉檀吃過了年糕,和他們鬧了半宿也不覺得累。左右嬤嬤已經放他們玩了,玉檀就想去看看老熟人。

芸香是摸不著的,這會子肯定和王喜他們擠在一起玩,隻有若曦天性就不愛熱鬧,應該躲是在自己的院子裏,不如去看看若曦,給她拜個年。

玉檀打定了主意就去了若曦的小院兒。一進去,果然被玉檀料中,若曦正看著天上閃爍的煙花發愣。玉檀悄悄走到她背後,拍了下她的肩膀,道,“姐姐吉祥,大過年的怎麼就一個人啊?”

“玉檀!”若曦滿臉驚喜,給了玉檀一個歡迎的擁抱,“你怎麼有空過來了?”

玉檀笑道,“今天是年三十兒,我溜過來給姐姐拜年啊,姐姐不歡迎麼?”

若曦拉著她進屋,道,“我高興還高興不過來呢,怎會不歡迎?快坐下,我們又是小半年沒見了。你的傷都好了麼?”

“勞煩姐姐惦記著,都好了,你瞧。”玉檀卷起袖子給若曦看胳膊,若曦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道,“還會疼麼?”

“早就不疼了,也就結疤時有點癢,忍忍就過去了。”玉檀不在意地說,看到若曦穿戴雖然鮮豔,臉上卻有濃重的疲憊之色,道“姐姐看起來精神似乎不濟,可是這兩天熬夜了?”

若曦道,“有一點,昨兒忙著幫李公公布置筵席來著。”

“姐姐生得聰明,能者多勞,李公公當然要關照你的。”玉檀道,“可是也得注意自己的身體啊,之前李太醫說的少傷神別忘記了。”

“虧你還記得,都是去年的事情了。我自己都想不起來。”若曦道,“我反而聽說,你現在是太後身邊的紅人,太後對你是寵愛有加,連皇上都誇獎你呢。”

“不過是做些份內之事,得了太後幾句誇讚的話,哪有姐姐說的這麼好。”玉檀道,“倒是姐姐,你明年就該出宮啦,到了明年的這個時候你就該和自己家人一起團聚了。”

若曦的神色有些失落,道,“也不知那時會是怎樣的光景了……”

“姐姐,你可曾有聽到什麼風聲麼?”玉檀問道,照理康熙不可能會放過若曦的婚事,眼看著人就要出宮了,居然還沒動靜,難道真的讓若曦自行聘嫁了?若真是這樣,也是她的造化。

“你來這一趟就專門為了問這個?”若曦不解,“我嫁誰總得看我的意思,沒人逼得了我。”

玉檀輕笑,真是頑固的姑娘,隻怕你的脖子沒你的嘴那麼硬啊。說道,“姐姐的想法還是沒有變,玉檀不過隨口一問,姐姐若不愛聽,玉檀不說就是了。隻願姐姐能早日覓得如意郎君。”

若曦聞言,苦笑一聲,“如意郎君?談何容易啊……”

玉檀不動聲色地問道,“姐姐可是有什麼煩心事?”莫非若曦和四阿哥也崩了?那她可要再想後招了。若曦沒了四阿哥當免死金牌,十成十是靠不住的。

若曦飛快地搖了搖頭,嘴裏說,“玉檀,原想著我今天要一個人守歲了,偏巧你來了,陪我喝兩杯好麼?別提這些糟心事了。”

“姐姐既然有雅興,妹妹當然奉陪。”玉檀欣然應允。

兩人入座,若曦倒了一杯酒給玉檀,道,“玉檀,這杯酒我敬你。謝謝你一直在我身邊幫助我,照顧我,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