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
“唉,皇額娘正在病中,朕怎能安心呢?”康熙此時是鐵了心不願離開了。
李德全朝玉檀使了個眼色,玉檀跪在地上繼續說,“皇上,古人說的孝感動天,您對太後的孝心老天爺也看在眼裏呢,太後雖然睡著心裏亦是清楚。她老人家肯定不願意見到您勞累的,您也需體諒太後對您的一片關懷之情啊。還是先歇一會兒,等龍體養好了再來照顧太後也不遲,奴婢想太後更願意見到您健健康康的模樣。”
康熙看向玉檀,過了好一會兒,道,“李德全,扶朕先回乾清宮,太後這邊一旦有任何動靜,隨時來報朕。”
李德全應了,忙喚來軟輿把康熙抬回去了。臨走時,朝玉檀多看了一眼,玉檀隻管低頭送駕。
太後的病終是沒能拖過這年,於康熙五十六年十二月初六晚薨了。康熙悲痛萬分,親自帶病守靈,並降旨要隆重治喪,還堅持為皇太後上諡號為孝惠章皇後。守完了靈,康熙馬上就支持不住,病倒了。
康熙病倒,八爺黨趁機坐大,十四阿哥的聲望日益高漲,四阿哥還是一副不理俗事的模樣。玉檀等宮女給太後守靈,對外頭的風風雨雨也隻是聽過算完。
寧壽宮空置了下來,裏頭服侍的宮人都要四散到其他的宮裏,玉檀正在發愁自己的下個落腳點,李德全派了王喜傳話,說將玉檀調回乾清宮。
玉檀不由苦笑,康熙是不準備放任她在宮裏自生自滅了。日後在康熙跟前,定要加倍仔細小心,自己已經立下毒誓,也盼著康熙莫要再生疑心,讓她能太平度日才是。往樂觀處想,隻要康熙在一日,她總是安全的。
“奴婢見過李公公。”玉檀去往李德全處報道。
李德全打量著玉檀,道,“倒比起過去更添了穩重,能回來是萬歲爺的恩典,也是你的福分。你一向是老實本事,埋頭做事的。以後也應保持本色,用心侍候。”
玉檀回禮,道,“奴婢記下了,畢竟走了幾年,若有疏漏的地方還請李公公多提點才是。”
李德全聞言眼中劃過一絲亮光,點頭道,“你能這樣想就是最好。”
“那奴婢先去幹活了。”玉檀退下,李德全看到玉檀的態度仍是不卑不亢,心中難免為之前沒福的若曦歎息一聲了。
玉檀回到乾清宮,芸香自然是最高興的。若曦走了,玉檀又不在,一根筋的傻姑娘吃了不少,悶
32、三十二 ...
虧,春英那派的人擠兌了她很多次,多虧跟王喜求了李德全暗中彈壓著,芸香才能勉強安穩。如今見到玉檀回來,芸香喜上眉梢,拉著玉檀恨不得說上三天三夜。
在康熙身邊,無疑玉檀又能經常見到阿哥們了,九阿哥見到她不動聲色地勾起嘴角,讓玉檀膽戰心驚。自己當初在寧壽宮,九阿哥把她當棄子,置之不理;現在她鹹魚翻身了,自然又要用到她。康熙和九阿哥,父子倆,一個虎豹,一個豺狼,玉檀哪個都惹不起,卻也曉得任何一個都能輕易捏死她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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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三十三 ...
玉檀如今一個人住在原本若曦的小院子裏,她沒有住進若曦曾住的那間屋子,每天打掃時也不遺漏。若曦雖然走了,但玉檀卻不想讓人說她鳩占鵲巢。
陽光透過窗欞灑進來,玉檀抬頭看向窗外,院中幾叢青竹在微風中輕輕搖擺,翠葉滴綠,給安靜的院子帶來一絲生氣。出了屋子,玉檀在院中的石凳坐下,石桌上還殘留著若曦早年閑時畫的塗鴉,憑添一份物是人非的蒼涼感。
玉檀用手指沿著線條摩挲,發出幾聲輕歎,若曦的離去未嚐不是她的幸事,依若曦的個性在皇宮中久留會讓她不堪重負,早晚也會崩潰的。隻是又給玉檀增加了許多變數,讓玉檀有一種無所適從的陌生感。
“玉檀。”
聽到有人叫她,玉檀趕緊收拾好麵部表情,變回那個恭順嚴謹的宮女,轉身行禮道,“奴婢給十四爺請安,十四爺吉祥。”
“免了。”十四阿哥道,抬頭打量著小院,歎了一口氣,“這裏還是沒有變,隻是若曦已不在了。”
玉檀道,“姐姐住的那間屋子奴婢一直留著,十四爺要去看看嗎?”人都出宮了,還不忘來這裏睹物思人啊,十四阿哥對若曦的深情讓玉檀頗感意外。
“算了,看到也是徒增傷感。我瞧著你也清減了許多,還是要保重自己身體要緊,若曦臨走時不放心你,還囑咐我多關照你來著。”十四阿哥道。
玉檀想到若曦的心意不禁一暖,道,“姐姐對玉檀的恩惠,玉檀不敢忘記。”
十四阿哥點點頭,道,“你回到皇阿瑪身邊當差,凡事更得小心。不過你做事一向謹慎,也不用我多說。若曦那裏,我得了空就會去看的,你不用擔心。”
“有勞十四爺了。”玉檀嘴上謝道,心裏卻不樂觀。八阿哥自打出了“斃鷹事件”遭康熙厭棄就病著,加上去年又被康熙停了俸銀,俸米,府裏雖不至於揭不開鍋,但也很難如從前那般講究了,這個節骨眼上若曦被送回去處境著實不妙。她本就是心病,光靠吃藥無濟於事,她姐姐又一貫是與世無爭的性子,八福晉如果知道若曦曾經和八阿哥有過一段情的,也不知會如何待她。現在的八阿哥府真稱得上是愁雲慘霧,病氣繚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