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兒,玉牒上清清楚楚的寫著呢。旁人是嫉妒你阿瑪和你的地位,加上你又受皇上的寵愛,說句不知分寸的話,連四阿哥和五阿哥都比不了你,所以才會有那些詆毀你的謠言。你要是因此和王爺,福晉生分,就寒了他們的心,知道嗎?”
“嗯,承歡知道了,承歡不會再胡思亂想了。”承歡全盤接受了玉檀的說辭。
“現在我們快些回去找四阿哥和八阿哥,你突然跑掉,把兩位阿哥晾在那裏太失禮了。”玉檀拉起承歡的手。
承歡還有些不情願,道,“八阿哥他罵我,我不想看到他。”
玉檀歎了口氣,道,“八阿哥他年紀小,你是姐姐,姐姐怎麼能和弟弟計較呢,他雖然口不擇言,但是你要有姐姐的大度,這樣他也會明白是自己做錯了。”
承歡想了想,慢慢點頭,道,“姑姑,承歡聽你的。”
回到禦花園,兩位阿哥還在那裏,福惠手裏還拿著那朵芙蓉,扁著嘴幾乎要哭出來。臉色難看的弘曆見到玉檀和承歡如釋重負的出了一口氣。
玉檀推了推承歡,承歡挪過去,對福惠道,“是我不該隨便摘花,你不要哭啊。”
福惠看著她道,“可花都被你摘下來了,過不了多久就會蔫了……”
承歡沒了法子,看向玉檀,玉檀上前朝福惠一福身,道,“八阿哥,奴婢倒是有辦法,讓這花不浪費。”
福惠道,“你有什麼法子?”
“既然摘都摘了,幹脆吃掉它算了。”玉檀道。
三個孩子都被這話愣住了,好一會兒,福惠才驚訝道,“……吃了?”
玉檀點頭,道,“既然是貴妃娘娘種的花,讓它給您物盡其用也不枉了。”
“姑姑,你說吃了?那要怎麼做?”弘曆問道。
“難道直接嚼花瓣?”承歡也很疑惑。
玉檀忍不住笑出來,道,“奴婢哪敢叫阿哥格格吃花瓣啊,當然是做菜了。”
“做菜?芙蓉花也能做菜麼?”福惠的興趣被玉檀吊起來了。
“回八阿哥,當然可以,若是八阿哥願意,奴婢就給您做道‘雪霽羹’,讓您嚐嚐鮮兒。”玉檀道。
福惠的臉色露出了興奮期待的神色,他衝玉檀道,“姑姑,那你就快些給福惠做。”
玉檀看了看弘曆和承歡,福惠對弘曆道,“四哥,我們一起好嗎?”得到弘曆的點頭,又很機靈的跑到承歡麵前,道,“承歡姐姐,弟弟剛才失禮了,你不要和我生氣。”小孩子本來就沒有隔夜仇的,福惠道歉,承歡也就大方原諒了他,姐姐弟弟和好如初。
鍾粹宮,玉檀用白玉碗盛了做好的羹放到桌上,看到裏頭粉白交錯,宛如雪霽之霞的稠狀物,福惠道,“這就是姑姑說的‘雪霽羹’?”
玉檀道,“是的,八阿哥請品嚐,小心燙著。”
八阿哥的嬤嬤用銀匙舀了一勺子,福惠咽下一口,驚詫的說,“真好吃。”
弘曆和承歡也都各自舀了一勺放進嘴裏,弘曆道,“這羹入口即化,而且還夾雜著花香,姑姑的手藝比禦膳房還要好。”
“四阿哥過獎了,其實這道菜普通的很,就是芙蓉花煮豆腐,全賴這花開得極好,香味四溢。四阿哥若不嫌棄,多嚐些就是給奴婢麵子了。”玉檀道。
福惠的身子單薄,嬤嬤隻給他喂了兩口就不再給他吃了,弘曆和承歡瓜分了大半,等他們吃完,玉檀收拾幹淨,道,“吃過東西得到外頭散步,省得積食。”
待三個孩子都走了,玉檀坐在椅子上喘了口氣,心口隱隱作痛,她的身體真的是不如從前了。
那之後福惠時常來找玉檀,年氏似乎對自己兒子來找玉檀並無不悅,反而還總打發人送些檀香絲線之類的給她,玉檀見都是些小玩意兒也就照單全收了。
玉檀還是每晚去養心殿服侍,暖閣裏除了高無庸,隻有依舊跳動的燈火,玉檀朝雍正做福請安,換過新茶便站在一邊。
突然隻聽雍正“砰”一聲將筆拍在案上,案上的筆硯都震動的跳起,高無庸和玉檀互看一眼,低垂著頭,不敢出聲。
過了一會兒,雍正道,“還愣著幹什麼,過來收拾幹淨。”
明明是你自己弄亂的吧,玉檀心裏對喜怒無常的皇帝翻白眼,慢慢走過去,拿布擦拭被朱砂沾到的桌案,猛地被雍正拉住,玉檀猝然抬頭看向他,道,“皇上……”
“玉檀,你說朕待你如何?”雍正盯視著她問道。
說實話肯定會被你殺了吧,玉檀淡漠回答,“回皇上,皇上對奴婢當然是恩重如山,一個好字了。”
雍正捏住她的下巴,道,“看著朕再說一遍。”
玉檀如今對他已經可以做到視而不見,看著雍正帶著血絲的雙眼平靜的回道,“皇上對奴婢很好,恩同再造。”
雍正放開她,陰鬱一笑,“嗬,你都能牢記朕的恩德,偏有人就是狼心狗肺,不識好歹。”
玉檀聽他所言,心中也猜到一些,大概又是彈劾年羹堯的折子了。
冷不丁,雍正道,“朕記得你通文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