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蔣何鳳的意思是眾人一同策馬趕路,這樣可以節省不少的時間。可使昨夜在他的一番話之下卻也是無可奈何,畢竟如今她已經不再是自己孤身一人,還有肚中這突如其來的孩子,情況也委實不太合適,隻得無奈的答應與他搭乘馬車。
雖然身份高高在上,受慣了萬人舉拜,可是蒙鷹與上官清月卻都沒有因為董紫楓這不留麵子的話語而抹不下麵子。兩人都是明事理之人,從他放下自己手上同樣重要的事情前來幫助他們,裏外花費了近二十天;再到他如今的這番話也不過都是因為擔心天兒一個人難以麵對這樣的局麵。無論從哪方麵來說,他都算是做的很多了。
兩人默默的注視著眾人上馬的上馬,上車的上車,徐徐遠去到隻是一抹影子,二人在轉身離開。
馬車中,因為隻有他們兩個人,外加這空間的密閉,竟然使得氣氛有著一絲旖旎。
忽然就覺得空氣有些稀薄,蔣何鳳為了轉移自己的視線將目光從馬車的窗戶望向外麵,卻發現馬車的速度根本就是慢的可以。
“我們這麼慢來的及麼?”這二十多天的時間他們一直在邊防耽誤著,單單是這段時間就足夠其餘的人趕到目的地了。這段時間也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些什麼,也不知道心兒現在處境如何。想到這裏,忽然就心中愧疚不已。自己的妹妹身處險境不知現況如何,她卻還有心情風花雪月,實在是太不負責任了。
默默坐在一旁的董紫楓一直在打量著她,在看見她眉頭皺起的時候心中一緊。忍不住歎氣對她道:“放心吧,心兒現在的處境很安全,至於其餘的人現在都還沒有到達雲南。”本來不想她多操心,可是看她這副樣子自己又實在是於心不忍,隻得告訴她現在的大體狀況,希望她心中能好受些。
“你怎麼知道心兒的現況?!”被他莫名的話說的心中一動,蔣何鳳忙轉過頭來,視線一轉不轉的盯住他。
輕籲了一口氣,董紫楓隻好對她如實的道:“其實在我們剛分開的時候我便已經吩咐了自仙找人各自跟著他們,所以他們的情況我其實是都有所知曉的。”他說知曉實際上是很委婉了,實際上那些人所有的動作基本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蔣何鳳恍然,怪不得那端時間每隔兩天便會有白鴿來送信。她一開始並沒有打算過問,現在才想到原來送信的內容竟然是這些。
“那心兒呢?”她最關心的還是這個,其餘的都不重要。
說道蔣心兒,董紫楓的眉頭輕皺起來,沒有立刻說話,這樣反而是令她心中驀地一緊。手下意識的拉住他的手臂,催促他道:“你快說啊!算我求你還不成麼!”
被她這話弄得沒辦法,隻得斟酌著說道:“心兒現在人確實在雲南。”
蔣何鳳滿是憂慮與焦急的目光緊緊的盯住他一轉不轉,亟欲想知道一個答案。心中不是不知道他的好意,可是她就是無法做到不擔憂,即是他在自己的身邊,即是她已經不再是自己一個人。
被她的目光弄的心中一緊,董紫楓隻得無聲一歎,“何鳳,我之前不告訴你是因為你心中的憂慮已經太過了,這樣對你的身體不好。”
“你告訴我!我保證,一定會注意身體的!”
那一向堅強的女子此刻眼中竟是帶了些許的水光,弄得他心中一陣陣愧疚。
是啊!他看中的女子有著不同於別人的堅強與執著,她要的是與他站在一起而不是躲在他的身後。她此刻堅持的,無非也就隻剩下作為姐姐的責任與堅持。
“罷了,我告訴你,不過你答應我不要太過激動。”
原本是用著憐惜的黑眸此刻倏地變得幽深,像是黑夜之中熠熠閃爍的星辰,有著別樣的意味。
腦海中下意識的有些緊張,蔣何鳳紅唇抿了抿,微微頷首。
“心兒不是被綁架走的,而是被誘騙走的。”
誘騙?!
“你這是什麼意思?”蔣何鳳難以置信,這話即便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依然難以令她相信!
心兒是在她的保護下天真柔弱了些,可畢竟是在武林世家中出生,早就有了一般人家閨中女子沒有的危機認知,如何會被人這樣輕易的騙走?除非——
“這人是誰?”
心被不安隱隱啃噬,她有些不想聽這個答案。
“陳澍。”董紫楓看出她心中的糾結,卻也無可奈何。
抓住他手臂的手輕顫,蔣何鳳緩緩的閉上了眼簾。
果然是她不想聽到的名字。
陳澍在蔣府中對於她來說,算是少數的可以信任的人之一。當年父親親自給他們找來了這個他,自她們年幼便腳踏們看書寫字,雖說是老師,可是情分幾近幹爹了。
他如何會這樣!
安靜的坐在她身旁,董紫楓無聲又是一歎,將依舊輕顫著的人兒漏盡自己的懷中,手在她背後輕撫著。
他知道她需要的不是自己言語的安慰,隻要他無言的支持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