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舉動實在是讓樊素摸不著頭腦,看著這個背影,她等了片刻,才走到了院門口看了一眼,確認了人已經走遠之後才返回推開了屋門點亮了蠟燭。
昏黃的燭光瞬間將屋子照亮,樊素將屋門拉上,喚了一聲還縮在被窩裏的蔣何鳳。
“小姐,王爺已經走了!”
蔣何鳳等了片刻,才伸出了腦袋,眯眼看了一眼樊素掃了一眼屋子四處,這才放心的撫了撫胸口吐了一口氣。
就是這時,屋內卻是突然一聲爆響,嚇得蔣何鳳心頭一緊。
“哼!”
一身大紅金絲鑲邊長袍,腰間圍著鑲嵌玉石的緞帶,漆黑的長發高高束縛在紅冠之中,劍眉微鎖,深邃探不到底的眼眸給這間昏暗的屋子帶來一層寒霜。
顯然他已經戳破了蔣何鳳裝睡的小伎倆。
連婚事這麼尷尬的事情都已經經曆,可說現在已經是與董紫楓是勢同水火的蔣何鳳當然不會畏懼這兩道冰冷異常的目光了。
“你先下去!”
董紫楓瞥了一眼樊素,樊素小小的身子一顫,為難的看了一眼蔣何鳳。
左右已經是這樣了,蔣何鳳不想為難樊素,讓她退了出去。
“本隻是順著走到了這裏,沒想到你還與我玩這樣的把戲!”已經盡量平息了自己憤怒的董紫楓話語裏還是帶著一股生人勿進的冰冷,覺著這場景有些曖昧的蔣何鳳立即從被窩裏爬了出來穿上了靴子。
“已經見麵也就是吵架,還不如不見了!”
“疙瘩不解開怎麼又怎麼能行,你這般倔著,倒是讓我很難做啊!”董紫楓自顧自的坐了下來,也不顧蔣何鳳也可以殺人的眼神。
“這個疙瘩解不開了,與其在這裏與我浪費時間,還不如去與皇上說說,讓他為你解開難題!”蔣何鳳與董紫楓保持著一段距離,站在兩米外看著。
“看來我對你的預料真的是錯了,今日李庸來尋了你說了些什麼?”
“你是晉王府的主子,可這些東西你還管不了吧!”
“看得出,李庸對你似乎……”
哼哼兩聲壞笑,讓蔣何鳳不禁錯愕。四大家的子弟中,她走得最近的便就是李庸與蔣浩然,從涇城到洛陽的這一路李庸也確實對自己多番照顧,在肖淩淩這件事的處理上李庸得了她不少的好感,可要說……要說喜歡這種感覺,不論是自己還是他,自己都從未察覺。
董紫楓冷笑一聲道:“不用懷疑,我說的話還能有假?後日宮裏就要派人來接你入宮了,我知道你對這樁婚事很不滿,但性命可是不能拿來開玩笑的,見了後宮裏的幾位娘娘,到時候你可得謹小慎微,莫要說錯了話,到時候真靈縣主與李小姐也會隨你一同入宮。”
“讓我這樣不懂禮儀不知禮數的人入宮,若是出了錯子,八個腦袋也是不夠掉的。”蔣何鳳雙手環胸,倚著梳妝台看著麵前人。
“你若是想死,我怎樣都攔不住你。與你說話,還真是費勁,你不妨將你的顧慮都說出來,我好好給你一個解釋。”董紫楓拉長了尾調,笑著轉身,用雙手手肘撐著桌麵,倚著桌子邊沿也是這般打看著蔣何鳳。
“顧慮很多,你給不了我要的解釋!更深露重,晉王殿下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大半夜的深入女子閨房,若是傳了出去,我的名聲不打緊,晉王殿下潔身自好的名聲可就保不住了!”蔣何鳳看了一眼窗外,這個時辰已經是亥時了。
董紫楓霍然一笑,奸邪之味讓蔣何鳳不禁品味起自己脫口而出的這句話來,自己觸及到了不該觸及的話題,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深更半夜入閨房,傳了出去,確實不是一件好聽的事情,你是我未來的王妃,說說也沒什麼要緊的!既然你都不在意名聲,我一個大男人還能在意這些?”
“我沒閑情與你開玩笑!”惱怒的她拱了拱鼻子。
“我也沒開玩笑!”董紫楓含笑依舊。
“董紫楓,看來今日不與你打一架是不行了!奶奶的!”蔣何鳳擼了擼袖管,拿起了牆壁上的劍。
“打架,那得看你打不打得過我!”董紫楓也不示弱,立即也站起了身。
蔣何鳳並不多言,拔出鋒利的劍,刺向了嘴角掛著可恨可惱笑意的董紫楓,董紫楓早有防備,右手一拍桌麵借力翻轉,將桌子作為了自己的盾牌屏障。
一劍落空,蔣何鳳右腳踏上了凳子,右腳踏上了桌麵,向著桌旁的董紫楓再次刺出了一劍。董紫楓向側一躍,一個翻滾滾出了屋門,蔣何鳳一刺不成,立即追了出去。
正是在屋外守著的樊素剛看的地下一個人影滾出,隨後又看得一把劍先人而出,嚇得緊貼著牆壁大氣不敢出。
蔣何鳳手中有劍,董紫楓不敢與她正麵交鋒,隻能一路邊閃躲邊退讓,蔣何鳳雖占據了優勢,可卻也沒能真正傷到董紫楓,長劍掃落葉,勁風和清輝,長劍直刺之下,董紫楓已經被逼到了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