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何鳳滿心歉疚哽在喉嚨,吐也吐不出。蔣日全心全意待她,可她,都做了些什麼,做了什麼啊!
“說起來,我們還真是雙生姐妹,看上同一個男人,又同時失戀……”蔣日笑了笑。“你說,是不是很有趣?”
她的笑容好苦,她知道麼?蔣何鳳憂傷的望著她,她寧可蔣日把滿腹委曲哭出來,也不要她故作灑脫堅強的笑著。
可是,她知道,蔣日永遠不會哭的,她是強者,強者不允許眼淚存在。
所以,她替她流淚。
“傻瓜。”蔣日笑著拭去她的淚,心疼的斥責。“身體不好的人不可以哭。”
蔣何鳳搖著頭,撲進她懷中。是她害蔣日喪失哭泣的權利,是她害蔣日肩負沉重的仇恨,她的懦弱,她的膽小,害了自己唯一的親人……
蔣日摟著她輕哄,一遍一遍,如同小時候那樣。“我們好像,真的沒有長大呢。”
***
蒼昊與沉言相處了幾日,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可是又說不出哪裏不對勁,隻是一種感覺,他們之間有種非常熟悉的感覺。
沉言沏的茶味道與不語沏的很像,雖然味道不同,但他就是能嚐出相像之處。他試探著讓她寫字,不語的字與他有七、八分像,沉言的字卻歪七扭八,勉強辨得出來,但是,一個人寫字的習慣是不易改變的,他總能在那歪歪扭扭的字體間,尋到相似的痕跡。
不語真的死了麼?
若她不是不語,那麼為何處處都能找到不語的影子?
蒼昊怎麼也想通。
她應該不是不語,應該不是……
“公子?”沉言看他執子,久久不落,輕聲提醒。
蒼昊看著棋盤,忽然想起,傾城說過,下棋會泄漏一個人的真性情……
他仔細研究著棋盤上的棋路,果然,又是那股熟悉的感覺!
蒼昊抓住沉言的手,緊盯住不放。“你……”到底是誰?
沉言不解的看著他,眨了眨眼。
如果她是不語,那麼就是傾城騙了他。可是,傾城為什麼要騙他說不語死了?她明明就承受了他的責難與怨恨……如果沉言是不語,那麼就隻有一種可能了……
是因為有苦衷,所以才不敢承認麼?他該不該問個究竟呢?
蒼昊放開她,眼底聚起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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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起義沿江西,淮南,過嶺南,一月後便可到達樊京。
文賢、仁賢均袖手旁觀,無意阻止,這就使七省十六縣在毫不反抗的情況下,為動亂開路放行。兵權雖回歸川泉手中,可各部將領均是三府的人,文賢和仁賢不表態,他們個個按兵不動,以各種理由拒不受命。
戰姬日日出入摘星樓,找蔣日商談。蔣日提出的建議都是些長遠之計,難解燃眉之急,戰姬為此與蔣日爭吵數次。
蔣日的態度分明是故意拖延,她不至於笨到看不出這點。蔣日主導了一切,除了她根本沒人能夠化解,雖然蔣日一再保證,此事不會危及川泉性命,但是這事豈止關乎個人性命?
三賢虎視眈眈盯著川泉的皇位,盼著這幫烏河之眾逼宮篡位,然後再以救世之姿平定天下,順理成章坐上高位。
若川泉仍是從前的九皇子,她大可不必操這些不必要的心,可川泉畢竟是神武天朝聖主,就算他本人並不在意皇位得失,她也決不允許任何人危及他的帝位。
蔣日知道戰姬的心思,戰姬又何償猜不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