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暗地的計劃(1 / 2)

“江夫人,我們本來就是經營妓院的生意人家——”

“不行,紫鳶還得回到董紫楓身邊去。我們的計劃,已經施行了半年,你不要因為貪財,毀了大事。”一位風姿綽約的中年婦人,絲毫不留情麵。

老鴇心有不滿,卻不敢表現,隻低低的嘟囔:“我的五千兩銀子啊。”又怕得罪了婦人,連忙轉了笑臉,“夫人,你看紫鳶守在董紫楓身邊已經四五個月了,他竟然似個木頭疙瘩、石頭和尚一般,不為所動。紫鳶說了,夫人的那藥,經常著給他服用,竟然絲毫不見效果。”

“哼——”夫人一聲冷叱,“你以為,我給你的真的是催情藥?你也太小瞧我們洗髓堂的手段了。若是常人,一次便已成廢人。”

“啊——你想毒死他?”老鴇驚異,謀害朝廷重臣的罪名,她知道輕重。

夫人搖頭,不願多言,轉了話題:“少子在數日前,已經到達長安,依他的個性,一定是在四處遊曆。如果他有興趣來你這裏,萬不可怠慢。不過,關於我們的計劃,不可多言。”

“少子?他不是修行之人嗎?應該不會來我們煙花場所吧。”

“不該問的,無需多問。”婦人冷聲數落,然後又吩咐道,“告訴那個,靠打劫跑商致富的馬賊何奎,紫鳶已經有人包下了。他出多少銀子,都會有人比他高出一百兩。富可敵國?哼——就憑他!”

“是。”老鴇突然被她不可一世的氣勢震撼,頓時沒了脾氣,唯唯諾諾。

站在高丘上,俯瞰一座廣袤庭院。

何等的榮耀門楣,才能在這長安城裏,建一座如此奢華龐蕪的宅院。

再看它布局嚴謹,戒備森嚴,昨日跟蹤持劍的男子,正是進了這裏。

“阿克拉,你留在這等我。”異族容顏的男子,吩咐身邊仆人。

“少子,阿克拉奉命保衛少子,不敢疏遠半步!”

他笑著回答:“這裏的戒備,不是你能闖入的。你跟著我隻會添加我的麻煩。”竟然是嫌棄他成為累贅。

“是!”阿克拉隻好遵命,誰叫自己技不如人。少子師門,輕功獨步天下,當然不拘。忖思間,原本身邊的銀色人影,瞬間已飛出數丈之距。

避開了燈火輝煌的主室,繞過人聲喧嘩的庭院。男子幾乎將整個司馬府逛了一半,未被察覺。但是也沒有找到他的目標。

西北,一處院落,暗謐無聲,燭光零星。同樣的亭台樓閣,湖水樹林,同樣的雕欄畫棟,此處為什麼沒人居住?

男子的心裏產生好奇,率性而往。準確地探入主房。透過窗前明月,果然屋中空無一人。錦帳銀鉤挽掛,雲被折疊整齊,不似有人入睡的痕跡。

深目掃過周邊,一間普通之極的臥室而已,不見驚喜。轉身出了臥房,入了對麵的書房。滿室高高低低的書架、書台,堆滿了竹簡和帛書,還有羊皮卷的地圖。

書房的角落,有一張紅木架案,上麵放置著一劍一刀。

男子眸光掠過長劍,正是令火女的佩劍,驚異落在那把刀上。墨綠色刀鞘,精鑄圖騰紋飾,直背弧刃,鑲環金柄。

他伸手抓起,沉沉的重墜。緩緩拔開,精冷鋼麵上,篆有“徑路”二字。

男子猛然一驚:失蹤多年的匈奴神刀,竟然這樣不起眼地藏在書房角落?如果他沒有記錯,十多年前,他曾經見過此刀。當時它被佩戴在,一個叫句帝戈的匈奴人身上。

十六年前,句帝戈被人暗殺,徑路刀也同時失蹤。原來是他!

他又怎麼會擁有令火女的佩劍,那是一把代表了身份的象征之劍。

他百思不解,欣慰不虛此行。將寶刀輕輕放回原處,炯炯目光即刻被牆上一副題詩畫作吸引。

層渲幕染的桃花林海,一身黑衣男子,劍指淩空。筆觸細膩端詳,構圖層次分明。附上左邊一手篆體配詩:

一劍橫空落星寒,傳聲漠北複征蠻。

黃沙百戰趨白首,風塵荏苒身無安。

來年三箭天山定,將士長歌雁門關。

拋卻功名封侯印,終了此生入雲海。

“畫出自女子之手,這詩定是男人所配!”黑暗中,他為那詩中的蘊勢而感慨。房子的主人究竟是何等人物?

出了書房,不屑再四處打探,今夜收獲頗為豐富。轉道西北,準備離開。

銀影在林間飛馳,驚訝地發現竟有一道,山泉湧現彙成的溪流,緩緩流淌。更為吃驚的一幕:溪邊有一位女子在浣洗,將手中的木桶裝滿了溪水。

男子心恍,莫非是這林間仙子?一絲捉弄的想法油然而生。

他摘下一片樹葉,食指輕輕揮彈。葉片劃破夜色寧靜,極快的速度飛向蔣何鳳。擊中了她頭上,唯一一個挽髻的發簪。脆聲叮當落地,絲發曳瀉如瀑。

蔣何鳳驚聳回眸,四下尋找,除了葉聲夜色,空無一人。隱在密處的男子目睹著月光下,一抹驚豔。淒迷的眸中漸漸幻若震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