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紫楓表情僵硬地看著蔣何鳳,一時之間無法接受她竟突然出現的狀況,俊美的五官緊繃著。
麵對她的提問,他需要回答嗎?他斂眸俯視著她,望著她的幽邃眸光看起來好溫柔。強壯的雙臂陡然一伸,將眼前嬌小的身子緊緊擁在懷中,用盡力量抱住她——這失而複得的愛人。
她把小臉貼在他的胸膛上,汲取他的體溫:“懷樹大哥剛才說的話,我聽得都糊塗了?難道我父王沒有死?他在懸心寺是嗎?”
他緊了緊懷抱,心中還是有愧疚:“我不能確定他是不是還活著,但我確實殺了他。”
“我不相信!你說的話根本沒有道理。我想知道所有的真相,告訴我好嗎?”她仰起臉,祈求的目光,好想知道答案。
他輕歎了口氣:“等我確定你父王還活在這世上,所有的真相才有意義。否則,不管怎麼樣,是我殺了他。”
蔣何鳳輕柔的小手嚐試著環上他的腰際,隔著衣衫觸摸到他曾經受傷的部位,想到自己曾狠心對他痛下殺手,不覺愧疚。
雙手緊緊抱住他的結實身軀,將小臉深深埋入他的胸口,怯怯地問:“你還恨我嗎?”
“我恨你——為什麼給了我還要離開我?”董紫楓低沉的男嗓,含著濃濃的不悅之情,“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想讓我內疚一輩子嗎?”
“我不想因為這,你才願意留下我。”蔣何鳳埋首在他堅實暖熱的胸膛裏,完全不想離開這個懷抱。
董紫楓修長的手指托起她的下頜,低頭凝望著懷中佳人清麗的嬌容,歎息道:“我隻想讓你擁有自己的幸福,而我給不了——”
蔣何鳳縱使心中感動,仍不禁感傷,顫聲說:“我說過我要留下來,可是你不要。”
“我不是不要,是不敢要。因為我要的不是你的贖罪,也不是你的報答,我要你的人,你的心——”董紫楓瞳中浸染眷戀的柔情,潤薄的唇夾著綿密的親吻,散落在絕美的眉梢發際,輕柔如拂過的羽毛,醉人心神。
蔣何鳳羞怯地避開他的雙唇,黔首深深埋進他的胸口:“你已經是我今生唯一的男人,我的身心都已經給了你。”
董紫楓俯首將炙熱的唇,烙在她美麗的粉嫩額頭,灼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發際:“你已經傷害過我一次,還要再來一次嗎?在我明白愛你愛得沒有理由留下你時,你卻忍心離開我——”
“我沒有!我以為你永遠不會原諒我了——”蔣何鳳氤氳的水瞳滑落一滴晶露,揚起小臉,紅唇微訝,因他的告白,和他的誤解。
她想說出心中的委屈,卻迎上了董紫楓俯下的薄唇,堅毅潤澤,與她的嫩唇恰倒好處地貼合了。
灼熱的吻封住她的小口,吞沒她所有的抗議。糾纏探詢著她口中的軟熱濕潤,直吻得她腦中一片空白。
見她癱軟欲醉,他終於舍得放開,腦海中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明天——我會陪你進宮去見皇上。”
“唔?”蔣何鳳怔了一下,“為什麼?皇上不是已經赦免了我們?”
“你是我的女人,不可以再進宮伺候皇上。如果皇上怪罪下來,那麼我可能又要進大牢了——”董紫楓見她一副驚訝的神色,愛憐地用鼻尖蹭了蹭她嬌俏的鼻頭,故意嚇她一下。
她聽得一頭霧水:“誰?誰要進宮伺候皇上了?”
他微訝:“你——皇上不是要封你為妃?”
蔣何鳳以為自己聽得不太清楚:“封我為妃,為什麼還要讓我回樓蘭?”
“董—懷—樹—!”董紫楓錯齒暗語,即而啞然失笑,怪不得別人。也隻有自己在當時錯亂的精神狀態下,才會輕易相信這麼漏洞百出拙劣可笑的謊言。
“懷樹大哥怎麼啦?”蔣何鳳疑惑不解地望著他發亮的瞳眸。
董紫楓慌忙轉換了話題:“他說,你在樹上刻下了想說的話。告訴我,你想說什麼?”
“我——”那是赧於說出口的字,蔣何鳳囁嚅著,“那是你對著湖水說的一句話,我對大樹說了。”清秀的臉上露出迷人的笑容。
凝望著她巧笑倩兮的容顏,董紫楓趁其不備地吻住她楓紅的丹唇。
寂靜的夜裏,熱燙的的吻令兩個人沉浸在洶湧的愛河裏——無暇旁顧。
突然池塘兩岸,燈籠大亮,人聲吵雜,先前董紫楓劈碎假山和對著湖水的怒吼,引得董府眾人慌張的前來探察究竟,卻看見這溫馨纏綿一幕,大家不約而同屏息凝視。可沉醉其中的兩人竟然對星星燈火渾然不知。
“這下好了——我們董府終於有四夫人了。”直到一個仆人說出,引起眾人發出一陣歡呼。
兩人窘得無地自容,蔣何鳳隻顧將羞紅到耳根的小臉躲進董紫楓的胸膛。
他猿臂輕舒,將她抱起,大步流星向內室而去。
一年前,漢,元鳳四年。
大漢國年輕的皇帝劉弗陵十九歲了,兩年前,依靠自己的實力從輔政大臣手中奪回大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