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靈者入世(1 / 2)

“玉玨,何為魔靈劍道?”

“魔者,玉玨也;靈者,曦也;劍者,留情也。這便是我們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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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風涼破,將人心肆意刮刻。

麵容蒼白的少年被人推出城門外,踉蹌向前幾步後終因傷重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少年沉重的身子撲進土裏,動也未動,引來了身後此起彼伏的嘲弄譏笑。

“就憑你?也想要求仙問道,真是異想天開。”

“銀丹被廢,從今往後你就是個廢物了,休想再踏進碧閣城一步。溫玉玨,滾回你的渝州去吧!”

“哈,什麼天才?現在是個廢材了!真是痛快!長老明智,這種人不配做他的弟子!”

“溫玉玨,你這幅模樣回到師門去,也是丟臉。不如我給你指條明路。”一把匕首應聲而來,插在了少年身側。“記得死遠點,免得汙了北辰的土地。”

“哈哈哈哈,痛快!實在是痛快。看看這往昔的‘天才’,如今像隻死狗一般。哈哈哈!”

絕情而沉冷的城門緩緩關閉,隔絕了那刺耳的嘲諷,也涼透了少年的熱血。

溫玉玨透過眼前遮擋的發絲,看向了不遠處的丈高黃玉石。

“吸天地之氣以煉體,聚靈結丹以脫其俗,渡雷後而曆劫成仙。”

溫玉玨殘破的喉嚨念出幹澀沙啞這一句話,兀自笑了起來。聲音已不複往日的溫潤,嗬嗬的笑音仿佛在嘲笑他自己一般。

“我犯了什麼錯,要這樣懲罰我,如此殘忍。樂亭芪。說要度我成仙的是你,將我銀丹打碎的也是你,你待如何啊。”蒼涼殘啞的笑聲久久為曾消散,他笑的是自己的天真,笑的是自己的愚昧。

“人心,就這麼好踐踏的嗎!”這聲質問,終歸是問了不能言語的天地,唯有號嘯的冽風像是憐憫他藏不住的哽咽一般,給了他幾聲回答。

握住那匕首,溫玉玨如玉的眸,隻剩灰暗。銀丹已碎,丹田已毀,曾經修煉的天才也隻能成了廢柴,成了師門的笑話。他還有何臉麵活著回渝州去。

撐著匕首,忍著劇痛,溫玉玨站了起來,踉踉蹌蹌的向前走去,朝著渝州的方向。

溫玉玨的視線裏,一片模糊。溫玉玨心中知曉自己快要到極限了。“不能放棄,再堅持一下。”

少年的身影,最終倒在了茫茫無邊的黃土戈壁裏,濺起一陣塵土。

就到這裏了嗎?溫玉玨心裏問著自己,快要回到渝州了吧。意識將要消散,視線裏卻出現了一雙沾著黃土的黑靴。

那雙靴子很舊,磨損的厲害。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握著一隻酒壺遞了過來。如同甘露澆灌了大地,清涼辛辣的酒液沾濕了雙唇,流入了他的喉。

低沉冷淡的聲音在溫玉玨頭頂響起:“隻要你的意誌力夠強,任何磨礪都可挺過去。沒有人可以決定你的生命。”

溫玉玨沒有看見這個在自己生命絕境拉了自己一把的人是何模樣,甚至在醒來後連他的聲音都已記不清,卻記得他告訴自己,運由天定,命卻是他自己的。

在大地上的某個地方,一個少年決定重新提起自己的命,與天運相爭。

天地之間,他如此渺小,他的誓言也看似微不足道。可是無人知曉,與此同時,東海極處卻是波浪滔天。

一道淺藍色身影立於茫然無邊的東海之上,冰藍色瞳眸驀地抬起,無比的攝人心魄。這一眼,已經冰封了三千年之久。

東海的濤浪,惹來了九重天上的恐慌,一批一批的仙官被派往東海巡查,皆無功而返。

不周山有一處女媧廟,是一萬年前女媧補天後人們為其建造的,曆經歲月侵蝕,如今已是殘破不堪,香火不再。

海藍色的裙衫自綠草間行過,仿若雪山的溪水,最終停在一塊丈高的黑曜石前。

黑曜石上的銀鉤鐵畫裏兼納著天地乾坤。

“魔君出而將其族於各界肆戮。為避六界墮魔族炭,神族以己之元神祈於天地之間而與魔族死。此為神魔之戰。”

“魔族於沒前破天,十重之天水溢,人間塗炭。女媧不忍眾生苦,經千日跋涉,終至海角,尋得靈石,煉之補天。後,女媧殞。”

到了這裏,字體又變成了行雲流水,顯然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