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篷人一把提起溫玉玨的衣領,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的聲音,冰冷陰寒。“我想要永生之靈!就算芩司死了,永生之靈也不可能消失。芩司是不是把永生之靈給你了?是不是給你了!”
溫玉玨皺起了眉峰,“你到底在說什麼?”
“還裝。要是沒有永生之靈,你是怎麼活過來的?”鬥篷人攥著衣領的手青筋爆出,似乎在極力在壓抑著什麼。
“你到底在說什麼!什麼永生之靈!”溫玉玨心頭一陣惱怒,“我從出生起就沒死過!什麼怎麼活過來的!”
鬥篷人似乎在觀察著溫玉玨的神色,“你不知道永生之靈?”
“不知道!”溫玉玨麵帶慍怒道。
鬥篷人鬆開他的衣領,道:“你現在就是個廢物,芩司若是看到現在的你,怕是氣的要砍人吧。”
溫玉玨緊盯著鬥篷人,一字一句問道:“芩司,是誰?”
鬥篷人卻如同聽了什麼大笑話一樣,笑的令溫玉玨更加惱怒。
“告訴我!芩司是誰!”
這讓他如何不笑,在靈族族長戰死三千年後的今天,她僥幸活下來的兒子、昔日靈族驕傲的少主,憤怒且無助的問他,芩司是誰?芩司是誰!當真是可悲至極、淒涼至極。活下來的代價就是忘了自己,忘了族滅,忘了死在戰場上的母親和族人。
“你竟然不記得了?!哈哈哈!滅族之恨,沒有人可以忘記。它就像一根拔不出來的毒刺,永遠紮在你的心裏!隨著歲月的流逝,隻會慢慢的腐蝕你。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你!你怎麼能忘掉!”那人渾身都氣的顫抖了起來,怒極後一掌拍在了溫玉玨心口,然後又拽起了溫玉玨的領口,將他拉近。
“永生之靈在哪裏?給我。我們一起去讓他們付出代價。”鬥篷人沙啞的聲音如同冬日裏的怒嚎的風聲,將溫玉玨險些逼瘋。
溫玉玨已是滿口腥甜,意識也漸漸的空白,任憑鬥篷人提著他的領子,猩紅的血絲從嘴角一路流淌而下,滴在翠衫上畫出了一朵朵的梅花。
鬥篷人還在提著他怒言,他卻什麼也聽不清了。腦海中一片空白,那種感覺又來了。又是這片迷霧。迷霧後藏著的究竟是誰!為什麼不出來見自己!芩司又是誰!
溫玉玨跌跌撞撞的衝進迷霧,去追尋那個背對著自己的人影。停下,停下!溫玉玨嘶聲道。那個身影果真停下,轉過身來,目光澄淨的看著自己,對他說:“阿泱過來,到阿姐這來。阿姐帶你回家。”
溫玉玨拚命的向前跑去,想去握住伸向他的那雙手。可是迷霧中卻又出現了背對著自己的一個女子,她牽起了阿姐的手,冷漠道:“他不配跟我們回家。”
任憑溫玉玨怎麼喊,那兩個身影都未曾停下。
“告訴我,芩司是誰!”溫玉玨猛地睜開眼,推開了扯著自己領子的那雙手。眼中,漆黑一片,沒有眼白。
那鬥篷人見到溫玉玨的眼睛,倒冷靜了下來。
溫玉玨怒喘著,絲毫沒有發覺自己眼中的世界,已經從色彩斑斕變成了黑白兩色。
鬥篷人的眼神微眯,他的眼睛……
鬥篷人一個瞬移移到了溫玉玨身後,在溫玉玨轉身前一掌拍在了他的後心,一絲神識便湧進了溫玉玨體內。
“啊!”溫玉玨仰頭怒吼,從脖子到臉的青筋全都爆了起來。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靈族少主的體內,竟然有魔氣?阿泱你,可真是給芩司長臉了。”
就算是誇土再造之軀,也隻是凡軀,此刻魔氣縈繞,自然會受到侵蝕。無論是心智,還是神識。
“住手!”一聲清嗬響起,鬥篷人不用回頭也知道是樂亭芪。
“一個小陣法,女媧之子竟然用了長時間才破解。”毫不留情的恥笑,正是出自鬥篷人。“一身的神力全都到狗肚子裏去了?”
樂亭芪全然不顧鬥篷人的惡語,拔下發間的烏木靈蛇簪便擲了出去。鬥篷人抓著溫玉玨一同後仰,烏木靈蛇簪撲了個空便轉了回去,到了樂亭芪手中時已然成了一把烏劍。
樂亭芪不敢停歇,執起手中的烏劍便向鬥篷人襲去。
鬥篷人抓著溫玉玨左右閃避,反倒是樂亭芪顧念著溫玉玨不敢全力相拚。“放下玉玨!”
“放開他?給你嗎,樂亭芪?你也想要永生之靈,果然,六界之中沒有一個人,能扛得住永生之靈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