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間,那人把玩著手中的錦盒,楚璃腦海中猛然想起偷聽來的話,那孫少爺,要將整個分錢莊的鑰匙拿來賭一個紫琪。
眼睛裏閃過一陣狡黠的光芒,楚璃沾了點酒手指上,在桌子上一筆一劃的寫了幾個字,隨後痕跡幹了,紫琪也要出場了。
將身子靠在身後的靠墊上,楚璃舒適的等著接下來的好戲。
果然,紫琪一出場,便是全場的沸騰,錚錚幾聲動人的古箏的聲音,瞬間讓全場安靜了下來。
紫琪,紫琪,琴如其人,淡雅安靜,隻是今晚她的琴聲裏,分明待了幾分莫名的慌亂。
一區古箏結束後,場下竟然一片安靜,楚璃不禁咋舌,這樣的女子,若是她是男兒身,也是願意傾心對待的。
“南莊少爺三百兩白銀。”一聲高高地小廝的喊聲銀保了一場價格的紛爭。
今晚的規則便是如此,若是自己愛慕的女子得了花魁,那出資最多的一個人,便可以擁有花魁的使用權。
簡單粗暴的規則和遊戲,怪不得引得眾人紛紛熱衷。
“錢家公子五百兩。”前一個喊聲結束之後,兩一個喊聲瞬間高過了下一個。
緊接著,價錢一個高於一個,現場的氛圍也越發的火熱了起來。楚璃眯著眼睛看向那個手握錦盒的男子,隻見他依舊平靜如常。
不錯。
“南莊少爺,一萬兩!”一聲高叫,徹底的打斷了其他人的前路,一萬兩,已經夠多了。
自喊出這一萬兩之後,場下再無其他人競價,楚璃盯著那錦盒男子看了一眼,那錦盒男子終於有所動容了。
對著身邊的小廝不知道祝福了幾句什麼,那小廝直起身子來,甚是神氣的大喊了一句:“我家孫少爺!分錢莊的鑰匙一把!”
眾人紛紛咋舌。看向那錦盒男子的目光,有羨慕的,也有嫉妒的。
台上的紫琪,從演奏完畢便是一直安靜的站在一邊,對於那瘋長的價格,沒有絲毫的動容,哪怕到後來出了一萬兩的高價。
她也不過是平靜的一瞥,但是從那聲孫少爺的名號喊出來之後,她神色裏瞬間閃過一絲絕望,那樣的絕望,讓楚璃猛然有些心痛、
那那樣的眼神,像極了斷腸崖上的自己。雖不是死別,卻也是生離。
起神離開座位,楚璃來到一個安靜的角落,喚出一直暗中跟隨著自己的阿十:“我交代的事情都辦好了嗎?”
阿十點了點頭,之前楚璃用酒水蘸了在桌子上寫字,阿十就已經明白了,那是楚璃的吩咐。
“恩,你家主子哪去了?”
阿十朝著人群中的某一個角落裏努了努嘴,楚璃順著阿十的目光看過去,隻見南宮烈此刻正安靜的站在人群中,人群中傳來一陣陣躁動,想必是那個翠碧姑娘出場了吧。
楚璃笑著點了點頭,他的人辦事,她放心。
不動聲色的回到人群中,正好趕上翠碧的吹簫,聽著陣陣的簫聲,楚璃隻覺得眼前仿若有什麼東西再晃,楚璃心裏一驚。
這是攝魂術。說白了,就是現代的催眠,隻不過是用簫聲催眠罷了,楚璃心裏嗤笑一聲,這點雕蟲小技好意思在自己這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賭場老手,經曆了千百場催眠暗算出老千的場子的人麵前顯擺。
“小心,這是攝魂術。”阿十在暗中傳音。
楚璃點了點頭,示意阿十自己沒事。一曲簫聲結束,在場的人仍是意猶未盡,隻覺得方才好像是進入了瑤池仙境,吃了那肥美的仙桃,飲了那香甜的佳釀一般。
“翠碧!”不知道誰喊了一聲,緊接著便也是接二連三的呼喊聲,這聲音,仿佛真的要蓋過前麵兩位的紫琪和語嫣一般。
翠碧不動聲色的收了手中的蕭,衝著台下那幾近瘋狂的浪子們盈盈一拜,嬌羞的退到一邊的老鴇子身邊。
果然那些富家子弟們一個個都像是著了魔一般,將自己身上的財產全部都給了台上的那位叫翠碧的姑娘,那老鴇子看著白花花的銀子紛紛的朝自己飛過來。
臉上的褶子又多了好幾層。
“白公子,一萬兩黃金!”在那眾說紛紜中,一聲高亢的聲音傳出來,瞬間有人朝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
隻見十一假扮的白公子此刻正雙眼迷離,色眯眯的看向台上的翠碧,楚璃不禁暗笑一聲,這十一,平日裏看著不聲不響的,沒想到扮起那浪子來到還有模有樣的。
翠碧聽得有人喊了一聲,雙眸含羞帶怯的看過去,但眼底閃過那一絲算計的光芒,卻沒能逃得過楚璃的眼睛。
這個叫做翠碧的女人,絕對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