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便扯了扯南宮烈的衣袖,南宮烈低頭,用耳朵湊近楚璃的嘴,楚璃仰頭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幾句。
南宮烈點了點頭,就知道這場宴會她堅持不下來,於是便低聲囑咐道:“出去的時候,不要亂走,讓弗瑾和古春跟著你。”
楚璃點頭,起身,對著楚熹拜了拜,旁邊立馬有隨侍的宮女迎了上來:“請問戰王妃娘娘有什麼吩咐嗎?”
楚璃點了點頭,笑笑說道:“我不過是有些醉了,想出去醒醒酒。”那宮女點點頭:“那戰王妃娘娘請隨奴婢來。”
楚璃轉身,弗瑾和古春抬腳跟上,幾人退到身後的帷幔裏麵,走過了一個長長的走廊,總算是見到了外麵的太陽了。
一來到了外麵,楚璃毫不顧忌形象的伸了個懶腰,卻不想因為使勁過大,將自己身後的扣子給崩開了。
楚璃的臉頓時就綠了,她竟忘記了,這衣服是專門參加宴會的,自然是需要一舉一動都是極為近身溫婉的。
自己方才的行為太過粗魯,所以這衣服就不小心被自己給扯破餓。
“啊,古春快幫我看看。”楚璃低呼,轉頭對一邊的古春說道,古春和弗瑾立馬上前,看到楚璃的背上果然漏了一個大大的空隙。
弗瑾見狀,立馬拉過先前帶自己出來的宮女說道:“帶我們到休息的地方,你去找一些針線過來。”
那宮女想來也是怕極了,方才南宮烈在朝廷上的表現已經很是證明了他有多麼在乎自己的王妃。
若是他發現了自己的王妃出了醜,說不定會牽連到自己,於是便急急忙忙將楚璃帶到了一邊專門給眾人準備的休息的房間。
而後又匆匆轉身出去,給楚璃找針線去了。
古春看著弗瑾這般吩咐那宮女,不由得好奇的問道:“你會女紅嗎?”
弗瑾點了點頭:“先前自己閑著的時候,倒也琢磨了一點,所以略略會一點,還望王妃莫要嫌棄的好。”
楚璃點點頭,笑道:“我自是不會嫌棄你的,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竟然會琢磨女紅。”楚璃的一番話,讓古春的臉色僵了僵。
當初她之所以會鑽研女紅,不過是因為當年楚璃小的時候,不知道怎麼的在哪就學了一點點女紅。
回來的時候吵嚷著要忍讓人給自己準備針線自己要做個荷包,做好了之後,那荷包真是慘不忍睹。
但是楚璃還是樂顛顛的去送給了楚嘯,本以為楚嘯不過是收下了,就會隨手放到一邊,卻不想,從楚璃送給他的那一刻開始。
那個荷包,再也沒有離開過楚嘯身邊半步,即便是沐浴的時候,也是貼身放置著。弗瑾甚至還記得。
當時他又一次實在是奔波的勞累了,沐浴的時候就睡著了,等到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原本的髒衣服都被府中的下人給拿走了。
當時弗瑾跟在他身邊當差,就站在門外候著,卻見他慌忙的打開門,身上穿的衣服一看就是慌亂套上去的,連身上的水都沒有擦幹淨。
衣服皺皺巴巴的被穿在身上,頭發上還滴著水,見到弗瑾在門邊站著,便立馬上前去,握住弗瑾的雙手。
那是弗瑾記憶中,楚嘯第一次跟她之間有肌膚相處,縱然是他無意之中,但也足夠弗瑾心動好久。
“我的荷包呢,誰來將我的舊衣服拿走了?”楚嘯的聲音急切,像是丟失了什麼重要的寶貝似的。
弗瑾這樣的情緒,和這樣的觸碰,讓弗瑾一時有些愣神,臉上通紅的一片,腦袋一片空白,訥訥了好久,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楚嘯終究是等不及了,鬆開她的手便飛奔出去了,楚嘯鬆開手的那一刹那,弗瑾頓時覺得自己的心就像是失重了一般。
忽的一下讓她有些失落。
轉臉愣愣的看著楚嘯離去的方向,腦袋裏一片慌亂,他方才是握住了她的手,他握住了她的手。
那天楚嘯終究是找到了那個荷包,原來是府中的小廝見楚嘯的衣服很髒,便給他拿去洗了,後來發現衣服實在是太髒了。
洗不出來,便命人丟了,連同和他的髒衣服放在一起的荷包,也一起丟了。楚嘯聽說了之後,頭一次沒來由的將那小廝狠狠地懲罰了一通。
弗瑾跟上去的時候,見到的楚嘯就是這樣一幅痛失所愛和暴躁如狂的模樣。她怕事情不好,便急忙上去安撫。
兩人去王府的垃圾堆裏,翻了整整一天,才將那荷包找到,縱然找到的時候,那荷包已經肮髒不堪了。
但楚嘯卻仍舊是像心頭至寶一般捧在懷裏,重拾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