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拿紙筆來!”
一聲令下之後,便立馬有人將方才楚璃寫藥方子用的紙筆低了上來,楚嘯看著楚璃這幅架勢,也知道了楚璃想要做什麼了。
於是便急忙上前來,抬手阻止了那個想要遞給楚璃紙和筆的侍衛,將楚璃扶住,低頭看向楚璃。
“璃兒,不要逼自己。”楚嘯的聲音裏滿是心疼,他何嚐不知道,楚璃接下來要做什麼,他何嚐不知道,楚璃愛南宮烈愛的有多深。
甚至不惜一直委屈自己,甚至不惜自己的性命。
他永遠都記得,當年楚璃隻身來到楚國搬救兵的時候,她是有多麼的落魄,可也知道,她願意拚死為他守住他的土地。
他的國家。
當時的她有多麼的絕望,有多麼的拚命,她就有多麼的愛眼前的這個男人,可是如今,她卻也要親手將兩個人之間的緣分斬斷。
掙脫開楚嘯的攙扶,她楚璃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她要自己一個人,明明確確的去麵對南宮烈。
明明確確的,去做出接下來的那個決定。
轉身伸手從那個侍衛的手中將那紙和筆接過來,楚璃伸到南宮烈麵前:“既然,戰王爺認為我已經不欠你什麼了,那麼便請戰王爺將我休了吧。”
休了吧。
她竟然說將她休了吧,南宮烈胸中猛然的一陣怒意,他雙目通紅的看著楚璃手中的那張紙和筆。
她就那麼輕易的將那句話說了出來,那麼輕易的就放棄了自己。
突如其來的一陣怒意,南宮烈伸手將麵前的那張紙給毀了,筆也被他用內力瞬間化成了一對粉末。
南宮烈上前一步,將楚璃拉倒自己的懷裏,楚嘯見狀,想要上前,卻被南宮烈直接用內力震出去了好幾步遠。
楚璃們的被南宮烈這麼一拉,又眩暈了好久,緩和了一會才睜開眼睛,而後睜開眼睛,看到的便是南宮烈通紅的雙目。
南宮烈直直的看著楚璃的眼睛,兩個人就這麼直視著。
半響,楚璃才微微歎息了一口氣,看向南宮烈的眼睛:“何必要這樣呢,再繼續下去,折磨你,也是折磨我。”
楚璃輕輕的開口,到是讓南宮烈的怒火減少了一點,不過抓著楚璃的胳膊仍舊是緊緊地不放開。
“你何必要欺騙自己呢,你不可能放棄夏家的人,你與生俱來的責任讓你不會輕易的做一個忘恩負義的人,是的,我也不想要你做一個忘恩負義的人。”
楚璃緩緩的開口說著,頭因為使不上力,微微的往後仰著,兩行淚緩緩地順著眼角劃到耳根。
綿綿不絕。
為什麼她的胸口很痛,明明都已經預想到過是這樣的結局了不是嗎,為什麼還會痛,哦,是了,肯定是方才夏紫鳶的那一刀刺得太深了。
所以才讓她現在苦不堪言,所以才讓她現在心如刀絞。
“不要說了,璃兒。”南宮烈低聲祈求到,若是楚璃現在看向他的眼睛的話,說不定也會為他眼神中的那中卑微的祈求而心軟。
所以,楚璃現在很慶幸,自己現在沒有力氣去支撐著自己的腦袋去看向南宮烈的眼睛,就這樣也好,讓她什麼都看不到。
也就可以做的爽快一些。
她一向是不喜歡那些糾糾纏纏,哭哭啼啼斬不斷理還亂的場麵,所以,現在她也要速戰速決的。
“你和我說過,自古以來,忠孝難以兩全,你選擇了忠,那我便來替你選擇孝,你沒有辦法做選擇,那我便來替你做選擇,我放手,南宮烈我放手。”
楚璃哽咽著出聲。
南宮烈怒吼一聲,而後仰天長嘯:“不!”
楚璃被他的聲音震得險些昏迷過去,好在南宮烈還是顧忌到楚璃的傷口的,沒有將自己的威力釋放太久。
“你說過的,我是和你生命一樣重要的人的,若不是我先離開你,你是不會離開我的。”南宮烈看向楚璃,神情急切。
他聲音很大,楚璃比了比眼睛。
南宮烈的話讓她鼻頭一算,前塵往事又曆曆在目:‘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楚璃眼睛裏含滿了淚水,搖著頭,看著南宮烈,委屈的說道。
“明明是你放手了,你放手了。”楚璃沙啞著聲音說道,她垂首,握住南宮烈的手心。南宮烈迅速的反握住楚璃的手。
她的手上滿是血,冰冷的像是沒有絲毫的生命跡象。鮮血附著在南宮烈的手心裏,粘粘的,也是冰涼的。
血怎麼能是涼的呢。
是啊,她的心都死了,怎麼可能還有生命跡象,在生物學上的定義,心死了之後,才是真正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