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將杯子裏的茶一飲而盡,忽然幽幽的開口,
“玄頡,你到底在忌諱什麼?覺得他會將你趕下這上位之座嗎?”
玄頡的眼神驀的冷冽,
“你覺得他有這個能力嗎?”語氣滿是不屑。
“那你這個樣子是幹什麼?整天一副疑神疑鬼的模樣,到底是懷疑什麼?”白起的臉色很嚴肅。
玄頡啪的捏碎了手下握著的頭龍,怒氣衝天的站了起來,
“什麼我一副疑神疑鬼的模樣,明明是他總是做出格的事!這靜心曲我隻允許他在瑤樂生病的這段時間晚上彈給瑤樂聽,現在是白天,他為什麼要彈!”
“那你就去跟他說啊!說你不喜歡他這樣總是打破你規定的事情,你是妖族的妖王,是這裏的王,這裏的一切理所應當都得聽你的,你就去跟他說,如果他不聽,那就殺了他。這是你的權力。”
玄頡眼睛死死盯著白起,
“你知道我的底限是不殺他。”
白起跟他對視,
“那你說怎麼辦,你自己自信滿滿他不是你的對手,所以不殺他,但是,私底下又是對他各種懷疑,你問問你自己的心,你到底懷疑什麼,在害怕什麼?”說到這裏,白起的語氣變得平靜“你是害怕他是大哥,你覺得你的位置名不正言不順?還是懷疑總有一天所有人會在他的號召下推翻你的統治?”
“白起!你放肆!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在這個世上消失!”玄頡暴怒。看著似乎有些惱羞成怒。
白起不在意的彈了彈袖子上的灰塵,
“我信。”說完,就往外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背對著玄頡停住了腳步,
“玄頡,其實你特別懦弱。”
說完,就從原地消失了。
玄頡看著他剛剛站著的位置,還有細微的塵土在地麵以上升騰。
收回目光,慢慢坐下。
他低下頭,目光變得陰沉晦暗。
~
晚上。
玉澤從瑤樂那裏出來的時候,金翎忽然出現在他麵前,
“大殿下,大王要見你。”
玉澤凜了凜心神,
“金翎將軍前麵帶路。”
金翎看了他一眼,然後在前麵帶路。
玉澤是彬彬有禮的一個殿下,對誰都很有禮貌。
到了龍極殿,看到玄頡的時候,他正麵色清冷的坐在上位。座位上破損的龍頭已被修複,光滑完整。
玉澤走近,
“二弟,你找我有事?”
玄頡不看他,冷著臉把玩手裏的玉器,
“無事就不能叫你過來?”
玉澤眼中的光芒跳了跳,
“可以。”
“你知道就好。”
接下來,是好一陣的沉默。
殿中空氣像是僵硬了一般,停止了流動。
玄頡沒有開口說話,一臉安然的坐在上位。玉澤站在下麵,身體筆直,一動不動。
“今日為何要在白天彈奏靜心曲?”
玉澤目光上移,一臉坦然的說,
“瑤樂說想聽。”
玄頡將玉器放在桌子上,站了起來,
“你我都知道瑤樂的能力是有多麼可怕,而你的琴藝實在了得,我不希望她聽太多你的琴聲,導致心智被控製。”
“你這話什麼意思?”玉澤抬頭跟玄頡直視。
“我的意思你明白。”
“在你眼裏,瑤樂究竟是你妹妹,還是武器?”
玄頡轉臉,
“那在你眼裏,瑤樂究竟是你妹妹,還是武器?”
“她是我最疼愛的妹妹!”玉澤目光堅定。
玄頡嘲諷,
“所以,你是希望通過說這種話讓瑤樂能夠向著你?”
玉澤扭過頭,不想說話了。
玄頡負手站在台階之上,
“以後,沒有我的召見,你不得隨意進出大紫瀾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