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不大的亭子。亭外是時不時就會撲簌簌落下一地落葉的樹木。
正是萬物凋零的時節,整個妖族大地看著都是一片滄桑。
玄頡跟玉澤並排站在亭中,看著亭外的景。
兩人站了很久都沒說話。
……
風翰微微動了腳步,看著亭外,先開了口,
“好久不見。”語氣中飽含追憶,就像是在跟多時不見的故人說話一樣。
……
他們確實是故人,隻不過不是關係很好的故人。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兩人年紀都不大,都是熱血少年,隔著荒蕪詭異的大荒澤,兩人注視著彼此,眼神中閃爍著光芒。
那時年少的兩人心裏就明了,對麵的那個人,將來的某一天,會是自己最強勁的敵人。
……
玄頡沒有接話。
風翰沒在意,神色坦然的笑了笑,
“容煙她……”
玄頡打斷他,
“容煙是我的女人。”“跟你沒有關係。”
“話也不能這麼說,你不還沒娶她做王後嘛。”風翰打量著他,觀察他的神情。
“那是遲早的事情。”
風翰輕笑,感歎著說,
“‘遲早’這個東西啊,誰也說不準。”
玄頡扭頭看著他,神色看不出波瀾。
但他負在身後的手緊緊攥著,指節因為太用力有些發白。
亭外,有風吹過,大片發黃的落葉跟著風兒上下飛舞。有幾片落葉飛舞著落進了亭子裏,落在了兩人的腳下。
風翰上前一步,將落葉踩在腳下。
腳底傳來清脆的碎裂聲。
~
亭子外麵,虞雲時不時探頭往亭子裏麵看一眼,隻看得見兩人站著,聽不清兩人在說什麼。
她在心裏暗想,這要是兩人說話說著說著就打起來了怎麼辦,自己可攔不住,要不要去叫人來幫忙啊?
心裏正憂心忡忡的想著,身後突然伸出來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嘴拖著她就走!
……
幹什麼?!
大白天搶人嗎?!
虞雲睜大著眼睛,掙紮著要喊人,可是喊不出來一句話!
那人把她拖到了一個角落,鬆開了她。
虞雲一被鬆開,來不及喘氣,轉身揮手就要打人!
王八蛋!竟然敢動我!
胳膊抬起來之後,就準備揮下去的時候,僵住了。
麵前站著鶴軒,瞪著眼睛看著她!
虞雲愣了愣,慢慢收回了僵硬的手,訕訕的笑了笑。
出其不意的拔腿就跑!
她可沒忘記自己幹了什麼,現在立影不在,不能把事情都怪罪在自己身上、什麼都讓自己扛啊!
鶴軒怎麼可能讓她走,胳膊一伸,就抓住了她的衣領子,把她提了起來!
虞雲感覺走著走著,身體就騰空了起來,腳就在空中劃來劃去了。
“怎麼,看見我跑什麼啊,要去哪啊?”鶴軒的語氣像是在教訓小孩子。
虞雲動了幾下,心裏有些虛。
“沒想去哪。”
“你,你先把我放下來,先放下來!”
鶴軒收回手,像丟垃圾一樣,隨手把她丟在了地上。
虞雲在地上轉了好幾個圈才穩下來。
鶴軒不想跟她廢話,
“說,把我的藥材都藏哪去了,老老實實的給我交出來!”
虞雲整理自己的衣領,摸著自己的脖子,嗯嗯唧唧了半天,什麼也沒說出來。
鶴軒看著她這副模樣就來氣,用手指點她的頭,
“你說你啊,怎麼就這麼黑心!”
“啊?為什麼就這麼黑心!我的那麼多藥材都被你們給挖精光了!”
“你咋不直接把我的白鹿島搬回來算了呢!”
“說話啊,不是挺厲害的嘛,說話啊!說,我的藥材在哪擱著呢?”
鶴軒說一句,就點虞雲的腦袋一下,把虞雲腦袋點得像小雞啄米一樣,一下一下往後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