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白候(1 / 2)

白候府的正堂議事廳,此刻燈火通明。偌大的房間中,隻唯獨在左右兩邊擺下數十個座椅。

房間雖然寬敞,但椅子上坐著的,連同天魅城五大外氏名家在內的一應家主,從麵色上來看,卻是十分小心翼翼,拘謹得很。

眼睛顫巍巍地時不時往擺在正前方的那白玉鑲珠椅上瞧看。

“白候到了。”站在玉椅旁的朱管家立刻朝著下麵的各家主吱了一聲。

所有家主立刻全部整衣站起,眼睛尊望著正前方。

大廳的門剛被不知什麼東西推開,隻覺得一陣沉重的氣氛直壓心間,後腦勺頓生涼意。

再一轉眼,玉椅上麵,早已坐上一青衣白冠,凝霜之顏的男子。

“參見白候。”所有家主齊聲出口。

白候沒有說話,隻是輕掃一個眼神,所有家主順勢就坐了下來。

“今夜夜襲鸞香水榭,是誰做的主?”雖是一種極尋常的口氣,但配合他那兩邊斜飛,暗藏殺氣的雙眼,卻是使得下麵的各家主無不心驚膽戰。

大家麵麵相覷,都不敢作答。

“是要我點出來嗎?”微微加強的語氣,但下麵卻是有人早已坐不住了。

“白候,是我。”說話的仇家家主。

“我臨走前說過,有關鸞香水榭的事,你們都不可自作主張,一切都得通過我的允許,可還記得。”

“記得,白候。”

“好,”白候青袖口朝著仇家家主甩出一把細彎刀,“我想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

仇家家主臉上全是驚恐之色,撿起細彎刀,似有千斤重般,壓得他手不停地抖動。

一咬牙,單手揮刀,朝著另一隻胳膊落下。隨著刀光落下的,是一隻血淋淋的胳膊。

“你們都給我聽好了,我不管鸞香水榭是不是真的殺了你們兒子後輩,我說過,有關鸞香水榭的事必須經由我的允許。若是以後在座的敢有再犯,到時候我這盈月刀,斬下的,就不止是一條胳膊那麼簡單,而是你們頭上的腦袋。”

聲音回蕩在廳內,激的下麵的各位家主無不寒從膽邊生。

“說說你們進了鸞香水榭後的情況。”白候這才將眼中的殺氣給收起,但那斜飛的雙眼,仍舊讓他們不敢直視。

南家家主戰了起來,彎腰說道,“回白候,走到裏麵之後,我們進到了媚娘的主位,暖閣之中。”

“哦?”白候不明所以的輕起一聲。

鸞香水榭樓主媚娘雖然不似舞絕第一的瀲舞那般向來極少露麵,但卻從來不曾讓賓客進入過她三樓的主位鸞閣半步,仇南倆家家主能夠進去顯然讓他頗感意外。

“可在我倆還未說出對鸞香水榭的懷疑時,就已經被媚娘一口否決。”南家家主繼續說道:“不過,我們在裏麵遇到一個青年。”

南家家主向來喜歡揣測,自然知道現在什麼才能讓白候將對他們密謀夜襲鸞香水榭之事的注意力給引向別處。

白候鑽研權謀之術,自然會對他所說的那個青年感興趣,所以雖然及其不願意提尚老先生這四個字,但他也隻好硬著頭皮說出:

“尚老先生的唯一記名弟子。”他說這幾個字時,特意將語速放慢,眼中透過袖口,看著白候。

白候一聽這話,嘴角微裂,固然是很對他的口味,可是心中尚有疑慮,因為從來沒聽到過,人族智者,一生參研權謀之術的尚老先生的座下,收過弟子。

南家家主也知道,白候會對自己所說之人的身份產生懷疑,因為他也沒聽過尚老先生收得有弟子,但他目的明顯達到了,隻需要白候暫且忘記他們密謀之事即可。

他才不關心那夜媚娘的話是真是假,可話都說到這了,要再不往前推一把,豈不是功虧一簣。

轉念一想,南家家主接著又說道:“鸞香水榭明天不是正好宴請白候嗎?白候大可見見那男子,也可辨辨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