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倫比的,惡心欲嘔的感覺很快就被強悍的心理承受能力壓了下來,但捂住嘴的手依舊沒有放下,九成可能是怕自己忍不住那種感覺然後很沒有形象地當場嘔吐。瑞王的聲音在手掌後悶悶發出:“那個,媽媽,本王是來找玖夜小姐的。”所以,不要再過來了。
“玖夜啊。”老鴇眼中異彩連連,望向瑞王的眼中盡是同情,道:“玖夜那孩子前些天的時候就被良人贖出,已然嫁做人.妻了。”
“不可能!”瑞王的手也忘記捂了,聲音裏麵帶著不可置信,失聲道:“我前天還和玖夜喝酒來著。再說了,玖夜根本就是,就是……反正是不可能嫁人的。”
“哎呀,想不多瑞王爺竟是如此癡情的人物。”老鴇塗了厚厚白粉的臉上盡是憐憫,香帕一甩,道:“妾身本來是屬意王爺您的,可是玖夜那丫頭倔啊,認了死理就和那人走了,還讓妾身我轉告王爺一句,說您要多保重,還有還有,您王府院子裏桃樹下的酒給她留著,待得拜過神明日子安穩下來後,她會回來的。”
眾嫖客兼美人們三個一堆五個一群,低聲議論,末了,皆是投給一臉由慘白轉向深黑的瑞王爺一個深切同情的眼神。沒辦法,就連她們也是今天才知道玖夜小姐嫁人了,明擺著要和瑞王爺做朋友,見他這麼失魂落魄的表情,誰能懷疑瑞王爺的用情至深。八成明天一早賭坊就會出現新的賭局,猜測瑞王爺會不會因為戀情的失敗而要隨意娶一位王妃,或是從此沉溺花叢,蒼國一代情聖就此灰飛湮滅。
瑞王臉黑了,嘴角不停抽搐。現在他是明白了,什麼桃樹,他府裏隻有海棠秋菊月季,那人分明就是察覺仇家來了所以就逃了。說什麼拜過神明之後,分明就是說等到他府裏這座大神走後他才回來。真有本事啊,明知道這大神不好對付,他竟然殘忍地留給了自己。他又不會那些舞刀弄棒飛天遁地,真真不夠兄弟唉。枉他當初為了將他捧成花魁出了銀子出了力,真是兄弟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獨自飛!
“媽媽。”一旁沉默是金良久的玖夜忽然抬手握住了老鴇的手腕,臉上帶著認真誠摯的表情,道:“我家王爺自從見了玖夜……姑娘就日日輾轉反側夜不能寐,身形日漸消瘦,現如今,上麵的那位……”玖夜似有所指地望向天上,意思那人的地位高不可攀,然後黑眸望進老鴇帶著驚愕的眼底,語氣裏頗多嗟歎,道:“上麵的那位見著王爺不娶妻立妃,已經準備賜婚了。王爺他本想為了玖夜……姑娘抗爭一番要迎她入府的,隻歎二人有緣無分,現在她竟然嫁作他人,怎不讓我們王爺傷懷。我們王爺也沒有為難媽媽的意思,隻求能在玖夜……姑娘的香閨裏小坐片刻,以慰相思之情。”
玖夜心中暗歎,還是不習慣在自己的名字後麵加個姑娘啊。
玖夜閣此時,針落可聞。
玖夜的聲音很好聽,溫和裏帶著磁性,加上他修習了精神係的功.法,說起話來的時候總是帶著莫名的蠱惑。與魅惑不同,他的聲音裏麵更多的是幹淨,清靈如空山之月,娓娓而談的時候,聽者總是不願意拒絕。而他的眼睛裏,黑色濃重如墨卻偏偏澄淨如水,此刻蓄滿了淡淡哀愁,令人不忍心拒絕。
老鴇呆愣愣地點頭,眼底是明知道此人不如表麵的溫和卻難以拒絕的掙紮。
見老鴇點頭,玖夜驀然一笑,霎時間,春風拂麵百花盛開,整個玖夜閣裏麵的人頓時暈乎乎的,這回就連老鴇也沒有例外,腳步虛浮地引著他上樓,至於那個一直都在掉香粉的手帕早就在玖夜開始神情演說的時候便掉在了地上。
而在一旁近距離觀察了玖夜的高超演技後,再看看那些一臉迷醉不已半隻腳都踩進了斷袖裏麵的性別男以及紛紛拋棄身邊含情目光大大方方投向某男的性別女,無奈歎息。他算是明白了,就算有一天他能在武力上打敗某人,但隻要他一笑,他找到的幫手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