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段(2 / 2)

“小傷?”玖夜額角青筋爆出兩根,覺得自己眼前麵對的哪裏是自己乖巧的弟弟,根本就是那欠敲打的蒼炎!

那傷叫小傷,那什麼叫做重傷?後背處簡直就是破了一個洞,血肉模糊的傷口玖夜當時看了心就有些涼,那個位置往下偏一點,那個洞直接就能開在心口了。玖夜當時是研究了半天,想了諸多的武器,就是爪子他都想到了,就是和他身上的傷口對不上!受了這樣的傷也就罷了,他竟然還用那種方法來止血,壓製血腥氣,擺明了就是不想要他知道——受了傷竟然還敢瞞著他!!

玖夜這般想著,覺得氣有些不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毫不憐惜地伸手將蘇憶殤的爪子拍下去,玖夜隨手從身後扯出一張椅子,然後一屁股做了上去,原本鐵青的臉驀然綻放出一個笑容,笑容溫和,可蘇憶殤就是覺得失血過多的身後更加地發冷,忍不住往被子裏麵縮一縮。

“。”玖夜氣定神閑,但蘇憶殤看見的分明是不停向外冒著火苗的銀灰色鳳眸。

下意識咽了口唾沫,蘇憶殤縮了縮脖子,開口:“其實真的沒什麼——就是皮外傷,當時沒注意,所以被傷到了。”

“被誰?遺跡裏麵的禁製陷阱還是仙魔妖界的人?”玖夜的嘴角揚起一個冰冷自嘲的弧度,“弟弟大了,確實是什麼都不需要哥哥插手。也難怪,玖夜不過就是一個連姓氏都不允許冠有的人類罷了,怎麼能攀得上你妖族的皇室。”

“哥……你明明知道我沒有這個意思。”蘇憶殤眼眶發紅,心中滿是委屈,蒼白的唇顫唞著道:“若非,若非怕哥擔心,我也不至於……”

“不至於什麼?”玖夜忽然覺得心中的憤怒難以遏製,這個世界上,入了他眼裏的,滿打滿算不到十指之數,但真要說他和誰最親近,無疑就是和他相擁著出生的蘇憶殤。蘇憶殤從小就很黏他,小到他還是一個嬰兒,而他隻是一個毛都沒長全的小黑狐狸。無論將那隻小狐狸扔出去多少次,他總是會鍥而不舍地跑回來。睡覺的時候不允許他鑽進自己的被子裏,他就縮著身體躺在自己的枕邊。

玖夜一個人在初雲,孤零零過了幾萬年,當初或許不覺得什麼,隻覺得心裏空落落的。離開了初雲之後,有時也會想起當時的情景,他會明白,那種空落落仿佛世間再多的事物穿過他的身體也不會留下任何的感覺,是寂寞。

在重生為人類嬰兒的自己,是玖夜現在想一想都覺得厭惡的脆弱。無法站立,無法自己解決飯食,雖然比起人間的孩童,自己的表現無疑是屬於早慧的一類,但他仍是止不住地心煩。那段度日如年,甚至比初雲萬載時光還令自己無措的日子裏,總是黏在自己身上的蘇憶殤,雖然自己的表現是厭煩的,但他心中卻是止不住地歡喜。

那短短的五年裏,在玖夜看來,比之他在昆侖仙境裏有師兄有師傅陪伴的日子還要彌足珍貴。他心裏有時不願承認蘇憶殤的重要地位,反而總是以欺負他為樂,但身體比他誠實許多——他早就將那隻小狐狸認定為自己人,默許了他的陪伴。

更何況,現在的情況還多加了一條——就是玖夜對他的身體也起了欲.望,他心動了。想當初在昆侖仙境的時候,不是沒有女修真者對他表示愛慕的,而他的師父也找來一些關於雙修的書籍,他看了,卻沒有感覺。當初瀛洲仙山有個女子上昆侖為師父傳信,被掌門留下小住了幾日。那個女子不是普通的人類,她有著一半鮫人的血統,藍發碧眸,是一個水一般的女子,當時迷倒了大半的昆侖弟子。他見了不以為然,隻覺得這些昆侖子弟著實沒見過世麵。後來那個女子看上了自己,總是在後麵追著,玖夜非但沒有覺得榮幸,反而滿心厭惡,最後避而不見。

在避無可避的時候,玖夜卸下了偽裝,開誠布公地說自己沒有興趣和她雙修,甚至看她一眼都覺得傷眼睛。

最後,那個女子是哭著跑出昆侖的。而他的師兄弟們也時不時調侃自己,說自己不懂美人恩。而被那個女人煩了許久而壓抑下來的負麵情緒直接爆發,將那些師兄弟們上上下下調.教一個遍,也為其今後的四大惡人之一的威名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玖夜並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人在見他的第一麵總是覺得他為人謙和,與他交談時如沐春風。但玖夜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一個性子溫和的人,甚至連好人都說不上。對於別人的心意,他想接受了,自然會全盤接收。但不想接受的時候,任他說破嘴皮子,他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而蘇憶殤,是他少有的認定了的人,對於他時不時呲牙咧嘴和肖師兄爭奪自己甚至為了黏住自己花樣百出的小小心眼,玖夜沒有厭煩,反而十分受用。

也許玖夜自己也不明白,當初不過是養著玩的狐狸弟弟,到了今日,竟然成了自己身體本能戒備都無法抵禦的人。

小的時候,蘇憶殤身上的傷也不少,那麼一點的年紀卻天天被蘇鋆悅操練得很慘,每次受傷了都會找自己,多了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