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一掌把這個女人給劈失憶了。
瞪向那個女人,玖夜硬邦邦地問道:“你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的?”玖夜憋了許久,最終還是沒有問那句“你究竟看到了多少”。那個女人的話,有時候比他逗小殤師兄弟他們的時候還要來得氣人,萬一她在用著無辜的語氣說出什麼炸人的話,那玖夜可就不保證自己究竟有沒有那個自製力,不去和這個高深莫測的女人硬拚到底。
衝動是魔鬼啊魔鬼。
玖夜在心中默默告誡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出現了一個不是人的人,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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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媳婦
() 玖夜的心思並不難猜,看了他此刻僵硬的表情便知道了。那個女人輕笑一聲,雖然有如空穀清泉一般的笑聲完美,但吐出的話語卻令玖夜徹底黑了臉。
“也沒有多長時間,畢竟老人家也是剛醒罷了。確切的時間是不是很清楚,大致是這隻小狐狸被你拉下溫泉開始的。”虛幻的白色人影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意拖長聲音地道:“本來——老人家也怕長針眼的,但後來想起了自己已經沒有肉身了,就是老人家想要長針眼也長不出來,於是就……說起來也是你們這些小輩不對,隻顧著滾床單也不理老人家我。孤獨又寂寞的老人家啊,隻好一直坐在那邊等著你們兩個小輩看到了。唉~老人家還真是不好做呢~~”語氣裏頗有些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皆不敬老的哀怨。
玖夜臉上鐵青一片,而懷裏的衣服卷裏麵,僵硬的身體更加僵硬。那埋在自己胸口的頭也往更深處拱了拱,一副要將自己憋死的悲壯模樣。
“你認識這東西?”玖夜生硬地拐開話題,同時手安撫地拍了拍懷裏的衣服卷。
“這東西?”白衣女子偏頭,失笑道:“難道外界很多東西都已經失傳了不成,像你們這樣的修真者、遠古妖族後裔的,連血梔子都不曾聽說過,見到過?”
玖夜用平淡的目光回答了她這個問題,表情萬分無辜。懷裏的“衣服卷”對於這個女子語氣中的驚歎以及貌似在看鄉巴佬的視線十分不滿,當即突破層層的衣裳,伸出一隻紅彤彤的手。修長的五指握拳,中指豎起,蘇憶殤的聲音在玖夜的懷裏悶悶地傳出來,聲音有些亢奮:“這種邪魔歪道的玩意兒你當誰都知道嗎?我們是良民!良民!!”
——顯然,某位自詡良民的狐狸,抓緊一切可能打擊那個偷看了他哥哥裸.體又嚴重打擊了他自信心的猥.瑣女人,不,女魂,渾然忘記了這所謂的邪魔外道的玩意兒是從自己娘親的納戒裏麵拿出來的。
玖夜撫額,這小狐狸究竟是和誰學的啊,這動作,這調調。若非方才窘得他不敢冒頭,衣裳下麵又沒有什麼貼身的衣物,他這架勢還不得擄袖子和這個女人拚了啊。
果然……
玖夜默默望天,優雅什麼的,果然都是浮雲。看看小狐狸這流氓架勢,估計就是那些忠心耿耿的狐族親隨此刻就站在這裏,八成也認不出眼下這個頭埋在衣服裏但手仍然頑強地表達自己鄙視心裏的蘇憶殤,就是他們狐族年輕一輩的翹楚高手,玄狐王。
對於蘇憶殤顯而易見的挑釁,白衣的女子默默地垂下了頭,肩膀劇烈抖動。
玖夜一臉看白癡的表情。
蘇憶殤……表情暫時不明,但是豎起的中指動也不動,有些僵硬。
白衣女子笑顏如花……雖然沒人看得清楚她的模樣,但逸出的笑聲裏卻帶著歡喜的意味,原本透視解剖蘇憶殤的目光也變得異常柔和起來,帶著長輩特有的溫和寬容。
半晌,女子輕咳一聲,淺笑道:“小狐狸,你很有意思。”說著,頎長的身體略微前傾,白皙卻透明的手掌向著蘇憶殤僵住不動的拳頭伸了過去,然後在玖夜灼然的目光中扣住了蘇憶殤白皙的手腕。
玖夜一動不動,或者說,他是無法動彈一下。
俊美無儔的麵容上,神色依舊淡淡。但一向總是不自覺上揚的唇角早已繃緊,露出風霜一般的堅韌。而那雙總是溫和的銀灰色的鳳眸裏,早已染上了凜冽的寒意。
他的目光如刃,冷冷地看向眼前有著銀色霧氣凝聚而成的女子。
玖夜從未想過竟然有人會將他壓製至此,畢竟,他的修行方式和常人不同,既非修真也非妖修,修真者的紫府元嬰沒有,妖修的內丹什麼的也沒有。縱然當時肖書宇將他製住也是靠著那些引發自己修行中的魔性,偷襲之下他才中招的。要是真得拚了起來,玖夜縱然沒法勝過他,也不會落了個負傷入魔的境地。
也正是自己與常人的不同,才令得自己在受傷走火入魔被製住的情況下,衝破桎梏的。
話說,玖夜對於自己如何從走火入魔的情況下撿回一條小命的過程,十分之迷惑。
當時他自己的感覺好像馬上就要爆了,但進了這個遺跡裏後,脹痛感就輕了不少,體內真元力雖然流動不暢通但那種時時可能引爆的危險似乎降低了不少,哪怕是在他抱著小狐狸不撒手要個沒完的時候,那點疼疼痛痛也很識相地沒有冒出來打擾他的興致。而做了一夜不見疲憊反而神清氣爽的玖夜在想起來自己貌似還走火入魔來著,一查看自己的身體,非但沒有一點毛病,反而修為更進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