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嗎？”她難受地背過身去，依然掩飾不住哭泣的抽搐。
皇上看了心裏很痛，他想起了當日出宮時靈妃依然溫婉的笑容，此刻他突然在想，在他看不見的角落，靈妃何嚐不會這樣的哭泣？
“芝蘭，你不要這樣。”他忍不住去扶她抽[dòng]的雙肩，芝蘭便順勢倒在皇上的懷裏。
“少爺！”一邊的小貴子看得心焦，可他不知道如何說服皇上相信他而不是她。
早已被芝蘭弄得心神不寧的皇上不耐煩地衝著小貴子一聲：“出去！”
“少爺！”小貴子越發著急。
皇上的聲音變得很嚴厲：“沒聽到我的話嗎？出去！”他輕撫著芝蘭的後背，柔聲安慰著。
小貴子沒有辦法，他知道他說什麼皇上也不會相信。隻好退下。
“少爺，您走了，會不會忘記芝蘭？”她哽咽著，淚眼婆娑地望著皇上。
一瞬間，她的臉又成了靈妃的臉，靈妃在他離宮的時候也問過這樣的問題，可是靈妃當時很平靜，讓他感覺不到心痛，但是芝蘭讓他心痛。
“我……”他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037.
太師府。
“你要走？現在回去？”龐太師還未從初戰告捷的喜悅中回過神來，卜維善已經過來辭行了。
太師一向不把這個人放在眼裏，不過看在他是襄陽王的人才不得不以禮相待，可是他一下子要走，讓太師有些慌張，關鍵時刻，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是不錯的。
“哦，太師連日招待得如此周到，不才感激不盡，隻是我們這次辦的是大事，王爺那裏也要準備，這次我回去，是將王爺的打算和援兵帶進開封，到時候也不會顯得太匆忙。”卜維善一張永遠叫人辯不出真假的笑臉。
太師鬆了口氣：看來還有合作的餘地。他假裝關切地說：“這宮裏呢，有老夫關照，統領你就安心地回去。哦對了，代老夫問王爺好，老夫惦記著王爺呢。”
“一定，一定！”卜維善打著哈哈，“到府上叨嘮多日，不才也沒有幫上什麼忙，真是愧疚。”
“哪裏的話，統領是辦大事的人嘛，這些小事當然交給老夫嘍。”太師笑嗬嗬地回答。
卜維善點點頭：“事成之後，王爺不會虧待你龐太師的。哦，時辰也不早了，不才就此告別！太師，您忙您的事去吧。”
“好好，老夫也不方便遠送，卜統領一路順風！”
雙方拱手告別，待卜維善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太師衝著他的方向輕蔑地皺了皺鼻子。
038.
已經中午了。
太陽高高地懸在頭頂，明晃晃地有些讓人生厭。
小貴子目瞪口呆地坐在皇上的房裏，一會兒之前，皇上終於讓他進去，然後告訴他他的決定。
“我決定帶芝蘭回去，我舍不得他。”皇上的口氣永遠那麼肯定，他隻是告訴他，而非征求他的意見。
小貴子什麼都沒有說，看著皇上甜蜜的笑臉，他知道說再多也是枉然。
他楞楞地看著皇上凝視芝蘭的樣子，又楞楞地看著同樣麵帶甜蜜的芝蘭。
——她在為他整理衣物——這活一向是小貴子的，他搶不過她，他知道皇上對她有多麼信任。
展昭還沒有回來——這也是小貴子意料中事，他曾到揚州府門口徘徊著要不要進去找找看，可是他又想到，如果這是芝蘭的詭計，也許下一個回不來的就是自己了。如果不是，那麼展昭遲早會回來的。
此時此刻的小貴子，才真正體會到了人心險惡，他在宮裏的時候曾嘻嘻哈哈地與別人談論這位娘娘如何用惡毒的手段對付那位娘娘的“笑話”，可如今，當真正的危險逼近的時候，他手足無措，他不知道如何對付這個女人。他的心裏也害怕，至少眼裏有一絲惶恐，也許他覺得，連展昭都應付不了的敵人，或許也會是葬送自己的死神。
“少爺，怎麼您沒有買特產麼？這裏的好東西可不少呢！”皇上答應帶她回家，芝蘭的臉又如綻開的鮮花。
皇上深情地道：“我不是帶回了一個揚州美女，這不是最大的特產麼？”
“少爺，您看您！”她嬌羞著一張臉蛋。
“少爺，展大哥還沒有回來，我們要不要先吃飯呢？”小貴子鼓足勇氣問。
“哎，是呀，展公子怎麼還沒有回來呢？說好的中午回來的。”芝蘭接上了話頭，“要不這樣，少爺您和這位小哥先用飯，我去衙門裏看看。”
“這不太好吧，你一個女孩子家，要不我們一起去。”皇上看來舍不得。
芝蘭嫵媚地阻止道：“少爺，怎麼說我也是青樓長大的，衙門裏的我也認得幾位當差的，好說話。你們人生地不熟的，又跟那天的事有這麼大的幹係，你們去不妥。還是芝蘭跑一趟吧，再說就要走了，芝蘭也順道去溢香閣打個招呼，畢竟這麼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