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元君麵色微變。
師劫看著瀟湘那張笑臉,越發不解,他弄不清這男人與瀟湘的關係,方才聽瀟湘一席話,竟是萬萬不肯相信。他連忙上前道:“我從漠北趕回中原,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
話音未落,瀟湘已是瞬間麵上一冷,“你來這裏,是想作甚?”
“我……”師劫愣住,倒是一時說不出話來,胸口堵得慌。
“你想‘救我’?若是論起實力來,你未必打得贏我,又何談是將軍的對手?何況,我與你也隻是萍水相逢,你回去告訴流玉,我一直都是侯爺的人。”語罷,轉身走到季元君身邊。
師劫一怔過後,麵上一陣自慚形穢一般的羞赧,隨即又是灰敗,抬頭默默看了那站在一處的二人一眼,轉身便往外走。
“且慢。”一直不曾開口的季元君忽然站起身來,似笑非笑向師劫走去。
師劫臉上殺氣騰騰,已做了拚命的打算。卻隻聽季元君笑了笑道:“你既然是縹緲峰的人,我今日便不與你計較。若是那叫做流玉的女人要你過來,那便替我告訴她,若是不想多生事端,就盡早散了吧。”
瀟湘麵上不動聲色,似是不在意。看著師劫一臉灰敗的離開,心中卻是五味陳雜。倒也好,叫他知道什麼才是真實的自己,希望他能懂,亦能沉得住氣。不過看這呆子一臉的呆氣,將賭注押在他身上,倒也真是不敢抱太大希望。
應無敵如今卻是另一番光景,全然不若蕭鼎臣的忙碌和瀟湘的不得自由。
在應無敵的堅持下,顧重霄隻得妥協,二人回到距離揚州十數裏外的一座山莊。這山莊不光僻靜,南北消息亦是了若指掌。
應無敵挽了衣袖,洗了把手,看著案台上的時令菜,伸手拿來,想著怎麼料理好。
抬眼看到一旁放著的一籃子蘑菇,忽然歎了口氣。“說你是蕭石頭,你倒真是又冷又硬……”當初給他的丹藥不肯用,這次給他的生機他也不要,到著實想不出他究竟想要什麼。
抬頭見顧重霄正倚靠在門邊看他,應無敵瞥了他一眼,懶懶道:“你怎的這麼閑適?這聖尊當得倒是逍遙。”
顧重霄笑了笑,“那倒也不是。隻是想看著你。”
“看我做什麼?”應無敵一邊把土豆拿來切,跨差跨差的響,一邊道,“今天吃亂燉的。我懶得做了。”
顧重霄一愣,有些詫異,“你不是愛做嗎,怎麼又說懶得做了?”
應無敵咚的一聲將菜刀釘在砧板上,抬頭道:“我才要問你,不是不讓我下廚,怎的原則都不見了?不是從來不到廚房這種贓汙之地,過來看什麼看?”
“我隻是希望你做自己喜歡的事。”
應無敵沉默了一會兒,挑起嘴角笑嘻嘻道:“好說好說,那就燉菜吧。”說著又跨差跨差將亂七八糟一堆肉和菜全剁了,呼啦一聲倒進鍋裏,蓋上鍋蓋,拍拍手。
顧重霄對於這種豪邁的料理方式不置一詞,采取著放任態度。見應無敵額上亮晶晶一層細密的汗水,上前拿了帕子細細擦。
應無敵愣了下,退後一步,抬頭看著他。
“看著我做什麼?”顧重霄收回手,倒是一臉的不在意。
“你從前從來不曾對我這樣親昵,你忘了?”應無敵一臉的戒備神情。
“是嗎?”顧重霄微微怔愣,低頭看著手裏的帕子,苦笑一聲,“我以為,都是男子,原本不必如此。”
“那現在呢?”應無敵挑眉笑,“我也沒有就此變成女子。”
“隻是忽然覺得,欠你良多。”
應無敵忽然擺了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