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裴淩與應無敵巧遇之後，直往揚州而去。身後的侍衛不遠不近的跟著，雖說小心翼翼掩藏行跡，裴淩卻也多少察覺。
揚州城外，裴淩截住應無敵派出的侍衛，兩相僵持之下，侍衛隻得道明來意。
裴淩沉默片刻，也就由著對方一路跟在身後。
吉祥客棧中客人倒是不少，裴淩徑直朝著穿堂後的廂房而去，進去之後便不曾出來。
應無敵到達揚州，立刻便有人送來消息。他親自去了一趟，而裴淩也正等著他出現。
應無敵敲了敲門。
“請進。”
吱呀一聲，木質的房門發出一聲清晰的響聲，應無敵邁步進來，對著他笑了笑，“又見麵了。”
裴淩不動聲色坐在桌邊看著他，片刻之後將目光落在應無敵身後的侍衛身上。
“你們在院外守著即可。”
侍衛們應聲告退，帶上門。屋中隻留下他二人。
應無敵要緊不慢走到裴淩對麵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手腕還疼著，他皺眉歎了口氣，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長出一口氣。
“應公子這是何意？”
應無敵看向他，滿眼笑意，“他已經走了，或是你也在找他？”
裴淩一愣過後，別開目光，也不回答他。
“你何必如此？我隻是不放心你帶著傷上路。”
裴淩皺眉冷冷盯著他。
“別這樣看著我啊，我可沒有惡意。”應無敵歎了口氣，倒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惹到這位，那眼神中得殺氣可是掩藏不住的。“我隻是有些事情想要問你。”
裴淩看他一眼，似乎知道他要問什麼，轉過頭去，合上眼道：“都是因為你。”
應無敵一怔。
“前段時日，寨子裏來了兩個人，這兩個人與寨主應該是舊識。一個自稱韓語，寨主叫他小魚兒，另一個叫做韓青。”裴淩停頓了片刻，似乎在給應無敵回憶和思考的空間。
“他們來找澈兒做什麼？”應無敵心裏有些七上八下的，一時竟是有些害怕。
見應無敵神色略顯慌亂，裴淩皺了皺眉，接著道：“他們想要寨主替他們在江湖上查探顧重霄的下落。並且說了些你的事情……”他冷著臉道，“因為流星寨不便插手縹緲峰與各方的爭端，隻是為了錢財，所以他辭去寨主的位置，背著眾人悄悄離開。我跟著他到了揚州，見到了蕭鼎臣。”
應無敵大概知道前因，轉而又問，“那你是如何受的傷？”
裴淩轉過頭，似乎並不像多提此事。
應無敵見狀，轉而道：“你說你已經不是流星寨的人了，這又是什麼意思？”
裴淩抬眼看他，沒什麼表情，“這個沒有必要告訴你。”
應無敵未出口的話哽在喉嚨裏，忍了半天，咬牙道：“臭屁的小子……我是怕你們寨主出了什麼事，若是被別人利用，到時候說不定有生命危險。你也不想他被卷入江湖紛爭之中才是吧？”
裴淩正色看著他，這才道：“我與他發生爭執，他出手誤傷了我之後離開，我一路追尋他的行蹤，到了方才你我遇見的地方。至於我說我如今已經不是流星寨的人，是因為……他離開流星寨的時候，我已經向寨子裏辭行了，我打算找打他之後，就離開。”
應無敵皺眉盯著麵前的年輕人，一時腦子裏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這小子不會對澈兒有意思吧？他一個激靈，再看裴淩的目光也就全然變了——那我在他眼裏不就是……情敵？
“等等，你說離開是指離開流星寨還是離開你們寨主？”
裴淩看了他一會兒，沒有回答。其實這又有什麼區別？原本他加入流星寨也是因為那個人。如果一切沒有意義了，那他留在他的身邊也就是多此一舉了。原本，他便不是山賊，他也許早就應該回到裴府乖乖當他的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