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謂是九死一生。
應無敵忍不住皺眉道:“我隻怕縹緲峰……”
“縹緲峰如今也隻是一個空殼,隻要守住承天劍閣,便能東山再起。”
應無敵欲言又止,垂首片刻才道:“你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他們涉險?”
蕭鼎臣看著他半晌,冷笑一聲道:“你以為他們是為了什麼涉險?是因為顧重霄。”
應無敵呼吸一窒,轉過頭去。
蕭鼎臣看著他的側臉,低聲道:“我已經交代過了,若是情勢不妙不必死守。”
應無敵有些詫異的回過頭來,見蕭鼎臣那張向來缺乏表情的臉上透著些無奈,便點了點頭道:“我們也要萬事小心。”
南宮景臥床數日,方稍稍好些,便傳來風聲。江湖上許多門派都相繼出現退出同盟的跡象,縹緲峰霸主之位可謂是岌岌可危。
隻是風聲乍起,卻不見有門派真正掀起事端。
門外傳來敲門聲,“少爺。”
南宮景披了衣衫坐起身來,應了一聲:“進來。”
常喜推門進來,見南宮景臉色稍好些,這才鬆了口氣道:“這是今早送來的一封密函。”說著,將一隻小小的竹筒交給南宮景。
南宮景伸手接過,拆開拉風取出信箋,快速瀏覽一遍,皺眉道:“什麼人送來的?”
“是一個小乞丐。”常喜見自家少爺神色凝重,猜想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卻也不敢問出口。
南宮景將信箋收好,變掀了被衾準備下榻。
常喜一邊將衣衫給他披好,一邊道:“少爺,您這樣要去哪裏?”
南宮景搖了搖頭道:“去將禦城衛傳來。”
“是。”
一炷香過後,南宮景坐在書房內,三位黑衣蒙麵男子跪地行禮,“屬下參見城主。”
“不必多禮,都起來吧。”南宮景抬頭,語罷,繞過桌邊走到三人身旁站定,“叫你們過來,是有件重要的交與你們去辦。”
“但憑城主吩咐。”
“瀟湘如今在季元君手中,季元君此時無法動用朝中勢力,但是江湖中的勢力卻在江南集結,我要你們接應浮光掠影樓的人。”
“城主可是要取季元君項上人頭?”其中一名黑衣人開口問道。
南宮景沉默片刻,淡淡道:“一切見機行事,不要讓人抓住把柄,若是殺不了也罷。但是他的人在清景城一日,我便不能容他。”
季元君既然是皇帝身邊一員愛將,他身為清景城城主自然是不能動手。但是季元君一日不除,日後做大,隻會將清景城推向一個可悲的任人魚肉的境地。他南宮景向來不是軟弱之輩。
“是,屬下明白。”
“去吧,記住,我不想收到你們失敗的消息,也不想收到你們其中任何一個人的死訊。”
“屬下明白。”語罷,三人已是鬼魅一般消失在夜色中。禦城衛到底有多少人,隻有這三人和南宮景知道。而清景城之所以有如今的盛況,除了這些禦城衛之外,就是清景城的機關術,若是強攻,少能動其根本。
南宮景捂住胸口低喘一聲,咳嗽起來。他緩緩走到坐榻上坐下。
常喜在門外喚了一聲:“少爺!”然後推門進來,手裏正端著一碗藥進來,“喝了藥去歇下吧。”
“唔……”南宮景用帕子捂著嘴,嘔了兩下,頓時嘔出一口鮮血出來。
常喜嚇了一跳,“少爺!我這就去叫大夫!”
南宮景擺了擺手,擦去嘴邊血跡:“不必,叫了也是白叫。你不是煎好了藥?拿來吧。”
常喜忍不住眼眶發紅,手忙腳亂將茶水遞過去給他漱口,吹了吹藥汁,抽抽噎噎道:“少爺為何不讓奴才將實情告訴二少爺?這個時候若是二少爺在,少爺也不必牽腸掛肚,好歹還能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