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半天說不出幾個字的家夥尤其鬱悶。不聽還好,這會兒也就有些坐立難安了。
“公子著什麼急啊?人都在路上了。”春雨給他倒了一杯茶,“您要不要親自到前麵看看?整個島上可都是在張羅著公子和公子爺的婚事。”
應無敵表現得興趣缺缺的樣子,心道:外麵張羅的怎麼樣他沒興趣,要是能在銀子裏洞房他倒是還能笑兩聲。
“洞房也都準備得差不多了,隻是現在不能讓公子去看。”
“你們誰陪我去廚房一趟?”應無敵坐起身來,看了看外麵已經漸漸黑下來的天色道。
另外三人都冷下臉來,“您還是別去了。”
“別怕,我們悄悄地,神不知鬼不覺的過去,沒人會知道的。”說著,人已經一晃,出了屋子。
說到大白菜,應無敵繞到後麵的園子裏掰了幾個,冷得直哆嗦,抱著便往廚房跑。洗洗切切不亦樂乎。
春雨和夏荷也是拿他沒有辦法,這鳳凰島上也都是些如狼似虎之輩,應無敵這些時日確實是補怕了,每日找空偷偷自己下廚做幾個清爽的小菜解解饞清清腸胃。
不多時,三菜一湯做好了。悄悄拿回房,關起門。“呼”一聲,門外一聲輕響,應無敵放下剛準備喝湯的勺子。
夏荷道:“我出去看看。”方拉開門,便傻了眼,半晌才開口道:“公子爺?!”
應無敵猛地站起身來,凳子應聲倒地,他跑到門外一看,蕭鼎臣一身白袍子下擺上濕漉漉的,站在雪裏,呼呼喘著白氣。背後還背著一個黑色的布包,顯得異常違和。
應無敵見他這副模樣,忽然就忍不住鼻酸,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他身邊,罵道:“竟然要我等這麼久!還以為你死了呢。”
蕭鼎臣幾夜沒睡的模樣,臉色也不好,此刻直直盯著應無敵。半晌才回過神來,後知後覺伸手摸了摸應無敵的側臉,那天夜裏,應無敵聽到他的話了吧?叫他等。
“我說過不會失約。”
應無敵眼睛酸澀,撲上去咬住蕭鼎臣俊挺的鼻子。蕭鼎臣也不攔著他,隻摟著人任他去咬。隻是咬著咬著,便轉到了他嘴唇上,他站著不動,隻是盡力回應。
春雨和夏荷臉上一熱,都是大姑娘家,見著麵前這般熱烈的情景,不由的麵紅心跳。又暗暗為一經生死而此刻重逢的二人由衷高興。
不知何時,雪地中也就隻剩下他二人了。
蕭鼎臣摸著應無敵的身子,他沒披見披風邊出來,此刻連脖子都冰涼。他鬆開應無敵,暗自平靜了一下才道:“進去。”
應無敵點了點頭,拉他進了屋子。
蕭鼎臣低頭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皺眉道:“怎的又自己下廚?”
應無敵悶悶有些不悅,“還不是那幾個逼著我進補,我都吃怕了。”
蕭鼎臣沒做聲,四下看了一眼,將背上的布包放到榻上,又取了爐上的熱水,擰了布巾給應無敵擦了擦手臉。
應無敵暖和不少,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心中有些難受。明明他要年長不少,可是到了蕭鼎臣麵前,卻總是被嗬護照顧的一方。他可以沒有任何顧忌的在這人麵前撒嬌耍賴,或是隻做自己。
“小白……”
蕭鼎臣渾身一僵,卻沒表示出任何不悅,隻是寵溺的揉了揉他的額發。
“給我看看你的傷。”
蕭鼎臣搖搖頭,“先吃飯。我也沒吃。”
應無敵抬起的手頓住,連忙又拿了一副碗筷,兩人坐在桌邊吃著。
應無敵忽然覺得,也許……他比自己知道的,還要在乎麵前這個人。無論如何,也不想失去。
蕭鼎臣不像是餓了的樣子,吃飯依然規規矩矩,既不說話,也不發出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