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段(3 / 3)

可笑的是,蕭鼎臣雖收了這麼個便宜徒弟,可是指教的話,屈指可數。倒是應無敵教的多些。

四年前奪下武林魁首之位後,一直無人能夠企及。就天賦而言,他實在不及蕭鼎臣,但勤奮卻是無人能及。

這麼一位處處穩妥,謹言慎行的盟主,在江湖上呼聲一片,可算得上是人心所向。

這兩年看來,越發沉穩幹練了。李世風常常笑言,他這副盟主早該撤去,早已沒什麼可教的了。日後也好掛個閑職,效法前任盟主,天涯海角,逍遙快活去。

“對了,前段時日有些門派在江南散播消息,怕是今日有可能要生出些事端來。”師劫忽然道,“你叫人暗中多防範,劍一旦出爐,就不要再出差池。”

“嗯。”李世風最最欣賞他這份穩妥。但也明白,他這番交代,也是忍不住想要下山去見一見瀟湘了。想一想,時隔上一次下山,也一月有餘。“盟主自可放心交與盟內其他人,早些下山去吧。”

師劫點點頭,轉身出了屋子。

到了浮光掠影樓,正是華燈初上之時。往日這個時候,瀟湘正在用晚膳。隻是今日,當師劫和往日一樣從後門進了浮光掠影樓後院的時候,流玉正大發脾氣。

“哪有這種事?!我這好心好意,全給做了驢肝肺。這倒好,這會兒叫人指著鼻子說不幹淨,我也懶得替他生氣難過了。他愛怎的怎的,本姑娘省的清閑。”流玉這麼說著,轉身就要走,身邊端著藥的小廝麵上不知如何是好,連忙跟上去。

師劫一個縱身,攔住流玉,拱了拱手,恭敬道:“流玉姑娘請留步。”

流玉抬頭一看是他,整張臉都氣的有些變形,“哎喲!堂堂縹緲峰主子,又來反咱們這兒的後院牆來了?那倒也是,從正門出入咱們這等煙花之地,叫人聽去了,江湖上以訛傳訛的,也不好。元兒,還不將師盟主請出去?”

一旁的元兒聽著這話隻當是氣話,他自是不敢伸手趕人走,況且師劫來了也不是一次兩次,要趕早趕了。

師劫見她這樣尖刻的言辭全是指著他一人,有些摸不著頭腦,隻得先告了罪再說。“師某往日不知何處冒犯了姑娘,還請海涵。”

流玉見了他這副溫和好欺負的樣子,越發氣不打一處來,“流玉哪裏敢?況且除了樓主,堂堂師盟主還會冒犯誰啊?”

說到這裏,師劫就有些頭緒了,試探著問:“他怎麼了?是不是又發脾氣了?”

流玉怒氣往外冒,偏偏對著這張正經肅然的麵孔無論如何也發作不起來。這些年他倒也明白許多,自從瀟湘雙手雙腳筋脈盡斷,師劫倒也從來不曾間斷過為他尋找恢複的方法,關照的無微不至,趕也趕不走。

這樣的男人怕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了,偏偏這一段孽緣,瀟湘生了心病,對他禮遇,卻不曾提過與這人在一起的事。

“方才,一個大個子帶著個小姑娘過來。”流玉忍著怒氣,將人拉到一邊道,“咱們樓裏不接女客,這二位非要來,眼看著也不是中原人,進來就要找公子說話。一般二般這樣的人也多了,我便給攔下了。將二人安置在一間雅間上了酒伺候著,誰知公子一上來,指著我便是一頓教訓。這倒好,他腿腳不方便,還親自恭恭敬敬請了二人到了後廳坐下。那大個子倒好,半天就說出一句話。”

師劫皺著眉頭聽著,心裏卻已經明白了。

流玉眼睛裏滿是委屈,紅著眼道:“他說了,‘原來瀟湘公子是這樣的青樓出身’。我家公子多少年沒叫人這麼侮辱過了?這世上有幾個人是清白的?若是嫌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