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親了還能見人嗎?我隻能盡力躲閃。
“你他媽的別動行不行?”
他的聲音突然變了,像被砂紙打磨過一樣的沙啞,下腹硬硬的感覺,帶給我一陣痛苦的痙攣。
“你他媽的給我放開,我要去廁——所。”
“你罵人?”他希奇地看著我:“哈哈,原來你也會罵人。”
何止罵人,我現在想殺人,冷汗冒出來,我的腿突突直抖。
“石斌——”
這人一向吃軟不吃硬,我半是急躁半是乞求。
他得逞地笑:“兔崽子,還聽不聽範綽胡說,嗯?”
“不聽,除了你我其他人都是放屁。”
“你說的啊,給我記住。”他大笑著在我屁股上踢了一腳:“還不快去。”
我逃命似的衝進走廊盡頭的洗手間,出來時看到範綽在樓梯口衝我招手,我隨他走到樓下大廳。
“什麼事這麼神秘?”
“小林,”範綽有些猶豫地看著我:“你認識肖暢嗎?”
我心跳停了一拍,笑容不變:“認識,他是我上一任老板,怎麼你也認識他?”
“他是我同屆的校友,小林,如果沒什麼,我建議你或者別單獨來往,或者把他介紹給石斌認識,如果有別的想法,就另當別論,你考慮清楚。”
範綽頓了一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先上去了。”
除了上次拿東西,這些日子隻見過肖暢一次,是在上星期,有些工作上的事需要請教他,在外麵吃了一次飯,難道範綽看到了?怪不得他一個月前挨打,偏這時才打電話訴苦。
介紹他們認識?我苦笑,在能看穿你的人麵前演戲是很痛苦的,何況,石斌也不是傻子。
上樓路過洗手間時,正看到和柳克己在一起的女孩兒從裏麵出來。
那家夥也是個炸彈,我心中一動,緩下腳步,在她婷婷嫋嫋地經過身邊時低聲說了一句:“請問小姐是姓吳吧?”
女孩兒一愣,防範地看著我,眼睛裏卻蘊藏了幾分得意的傲氣,大概以為我是搭訕的登徒子。
我微笑:“早聽克己兄說過,他未婚妻才貌雙全,果然沒有誇口。聽說你們快結婚了,到時我一定去討杯酒喝。”
她的臉色突變:“你認錯人了。”
說完快走兩步,推門進入悉尼廳,居然就在我們香港廳的斜對麵。
我不緊不慢地回屋,剛坐好,就聽對麵傳來摔杯子的聲音,隱約幾聲爭吵後,不耐煩的男人奪門而出,另一個拉住他不放,委屈的抽泣令人心疼,男人卻更加不耐煩,隨著服務生的介入,嘈雜聲擴大到走廊。
“搞什麼?我去看看。”
我忙拉住一臉興奮的石斌。
“你多大了,還看熱鬧,有點修養好不好?”
“再說一遍,”他橫眉立目,伸胳膊勒住我的脖子:“你說誰沒修養?”
“我,是我沒修養還不行嗎?石斌,你勒死我了。”
範綽在一邊哈哈大笑:“喪權辱國的不平等條約大概就是這樣簽下的,石斌,你要小心了,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你什麼意思?”石斌挑眉。
我趁機推開他,把椅子挪回原位,聽聽外麵已經安靜下來,沒想到那兩句話效果這麼好,終於可以安心吃飯了。
至於範綽什麼意思,石斌想不到,也問不出來,而我是不在乎。
佛說,你看到的東西就是你心中的反映。
我看一切都是複雜的,而石斌看一切都很簡單,所以我常常束手無策,而他都是迎刃而解,所以,他總是比我快活、比我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