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那麽多自然撐了。”
“誰讓常常手藝那麽好……真是奇怪了,我明明吃了那麽多菜打底,怎麽還是醉了?”
“做人要認命。”
言心說著打了個哈欠伸伸懶腰。
“啊……唔……真想一直這麽無聊下去,不用工作多好。”
“隻要你希望,我隨時提供包養。”
“做的分量要增加嗎?差不多已經每天都在做了……”
“不用,不過要增加特殊服務的種類。比如說──嗶──,還有──嗶──。”
“唔……皮肉錢不好賺啊!看來我隻能繼續當貧窮但善良的老爹了。”
曹駿麟看似輕鬆自在,其實在書房聽言心說和家裏斷絕關係後,就一直在想這件事。看眼下氣氛正輕鬆,他裝作不經意的問道:“你說被家裏趕出來,是和我哥交往那一陣子嗎?”
“是啊。”言心毫不回避的答說:“那時就想一生一世和他在一起,我爹娘還有姐姐弟弟他們,我的話隻有他一個人,所以就英明果敢的和家裏鬧翻了。
……這能用“英明果敢”來形容嗎?曹駿麟默默的想。
“然後就一直絕交到現在?”
言心搖了搖頭,“其實結婚後,在我弟居中調解下,和家裏關係緩和了一陣子。後來因為非非,又鬧翻了……這次是徹底鬧翻,沒有再緩和的餘地了。”說完,他深深歎了口氣,一副看起來很辛苦的樣子。
“你不想說就算了。”曹駿麟拍撫著他的背,其實內心好奇的要死。
“也沒啥啦……就是我媽說她沒家教,然後她為了配合我媽的斷言,將抹布扔她臉上了而已。”
“……明明是情敵,我怎麽就越來越沒有排斥感了呢?”曹駿麟自暴自棄的喃喃自語。為什麽這個劉非非,做的每件事都超乎尋常的合他心意啊!
夜風有點涼,言心縮了縮身子,漫不經心的問:“喂,你究竟還要住多久啊?”
“一直。”
“一直是多久?”
“就是一直,我不走了。原來打算住上段時間,好把你拐回家。不過這地方超過我想象的好玩,索性不走了。反正你也在身邊,沒差。”曹駿麟倒很是坦白。
這一次,言心出人意料的沈默了下來,雙手托腮,凝望著暗沈沈的遠方。
“你說的‘一直’究竟是多久呢?”不待回答,他就自言自語的接了下去,“什麽‘一直’、‘永遠’這些東西還是有期限的吧,每一個人都是這麽說,然後就忽然消失。每一次、每一次都是這樣。所以啊,我已經決定再不要去期待什麽了,就這麽等著期限的到來吧。”
曹駿麟無聲的綻開了笑容,伸手將言心撈進懷裏。肌膚間隻隔著一層棉布,火熱的體溫很快包圍入侵了那發冷的軀幹。
“你不用去期待什麽,反正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我身體健康,定期體檢,不嗜煙酒,每頓吃蔬菜,上個月還跑過馬拉鬆,肯定會死得比你晚。”說著摸摸言心的頭發,“老天總不至於連續給你發三次下下簽吧。”
言心忍不住“噗”的笑了出來,“這倒也是……嗯,也許我該試試手氣了。誰知道呢,說不定這次就抽到上上簽了。”
曹駿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緊張的試探道:“……也就是說,我一直在你身邊,你也OK?”
“嗯,OK啦,反正我家的人都很喜歡你……”說著,他打了個哈欠,舒服的往曹駿麟懷裏窩了窩,喃喃道:“好像酒勁又有點上來了……”
沈浸在定情狂喜中的曹駿麟,激動的渾身輕輕打顫……眼前的幸福,如此不真實。
等了那麽久那麽久,原以為能觸摸到他,已是人生幸福的極致。但不是,人心總是貪婪的,總想著更多一點,再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