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真的要使出絕招嗎？就不知道這裏人好不好中年文弱大叔這一口了。
言心蹲在機場門口角落，托腮認真思考著“賣身還債”的可行性。忽然脖子一緊，被領口勒得死緊死緊，呼吸變得很困難。本能的被迫站起，隨著施力的方向跌跌撞撞的向前走以免不名譽的窒息而亡。
麵紅耳赤的被一路拖到等在路旁的出租車旁，在被扔進車廂後，言心終於能重新呼吸了。
“救──”後麵的字在看到曹駿麟毫無表情的臉龐後，立刻刹回了肚子裏。
回到賓館，曹駿麟兩三下就搜出了言心的護照沒收，然後把人丟到陽台向海的沙發椅上。自己拖過了另一張椅子，囂張的坐姿再明白不過的表達出他不爽到暴的心情。
“說吧。”
言心的神色動搖了一下，眼中的情緒與昨晚的沈鬱毫無二致。
“我老了。”看著微微起伏的瑩藍海麵，他輕笑著，“年輕真是好，明明已經心碎成了那樣，還是有辦法愈合傷口，重新來一次。就隻海星，給撕成了一半，還是能長成原原本本的那樣子。一次，沒問題，兩次，還可以，三次，我不知道了。”
似乎明白了他在糾結什麽，曹駿麟心情瞬間開朗起來。
“你在後怕？我為了保護你，又比你先死掉？”
言心並不否認。
“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在這裏？”
“隻是現在。不是今天，也可能是明天，或者明年，或者十年後、二十年後。”
“怎麽聽都像在咒我早死……”曹駿麟滿臉黑線的喃喃自語，“算了，這不是重點。這個問題不是早就討論過了嗎？我身體這麽健康，肯定比你著成天不見陽光四肢不勤的家夥命長。那麽遠以後的事，你現在擔心個頭啊！”
“不一樣的。”等曹駿麟追問什麽東西不一樣，言心卻又搖頭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總之現在和那時候不一樣了。”
“是我這個人對於你來說不一樣了嗎？原來的話我就算死掉你也無所謂，但現在我死掉你會很痛苦？”
啊……是這樣嗎？
言心慢慢的將腿縮到椅子上，蜷在胸口，用手臂圍住，然後將下巴擱了上去。整個人縮得像一隻球，仿佛鑄起了一層透明的保護殼。
太陽從雲層中鑽了出來，海麵發出星星點點的金色閃光，隨著波濤起伏，看上去就像一張閃閃發光的毯子在隨風飄拂。
“我哥從來沒有背叛你。”曹駿麟淡淡的說來，“他得了腦瘤，雖然是良性的，但長的地方很不湊巧，沒有辦法手術摘除，隻能活活等著腫瘤越長越大，大到整個大腦機能受損。就像腦子裏裝了個不定時會爆發的炸彈，PONG──”說著他做了個往腦袋開槍的手勢。
言心依然蜷作一團，不見動靜。
“這就是他和你分手的原因，讓你帶著怨恨離開，比一輩子為他的死而痛苦來得好。我名義上的大嫂你也認識，宋綺，和我大哥是老朋友了。是我大哥拜托她假結婚，來讓你相信他真的拋棄了你。他們的兒子，也就是我侄子，是人工授精來的。”
“我大哥一直到死，還掛念著你，”曹駿麟歎了口氣，將原本打死也不會鬆口的話說了出來──“你是他的珍寶。”
你是他的珍寶。
短短一句話，就好像一顆微不足道的小石子投入了湖中，隻激起微不足道的小小漣漪。可那漣漪卻蕩漾得越來越大，直到化作波濤洶湧。
言心嘴角一會翹一會癟的，看起來是又想哭又想笑的，但就是不見動靜。
曹駿麟想起了他所看過的言心的書。雖然每個故事各不相同，但有一點共同的就是：結局從來不會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