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柔隻是用手指了指樹下,葛蘭便再也沒了說話的興趣,而是急急忙忙地跳了下去。
原來,殺死了那名守夜的銀盾士兵後,葉飛與葛蘭又在樹上聊了半晌,誰也沒注意到有一個火堆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熄滅了。狼群現在已經集中到了火堆灰燼的邊緣,隻待溫度稍低,就會闖進來。月柔急忙下樹不是為了別的,而是要將亞夫接上樹來,其他人的死活,她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葉飛與月柔相視一笑,他們此刻才發現原來形勢在轉瞬之間已經變得如此之好,葛蘭與亞夫隻要一上樹,那麼等到狼群突破火堆的防禦之時,銀盾小隊必將全軍覆滅,而自己、月柔、亞夫與葛蘭四人卻依舊可以依靠大樹的高度躲避狼群,隻要等到太陽升起以後,葉飛就有放火燒林的機會了。
片刻間,葛蘭已經將亞夫推了上來,不過她自己卻依舊留在樹下,躡手躡腳地走到了一名銀盾士兵的麵前,直接一刀割斷了對方的喉嚨。
葉飛與月柔看到葛蘭的舉動很是不解,現在並不是殺死銀盾士兵的最好時機,因為強烈的血腥味會激起狼群的獸性,很可能令它們冒險闖入安全區域。畢竟,此時的火堆已然熄滅,能夠用來隔離狼群的僅僅是熄滅後還未散盡的餘熱而已。
“葉飛,嗬嗬!也是因為我在鳳凰城內才知道了你的真名,你現在在鳳凰城內的名聲已經快要趕上魯道爾大公了。在葛蘭麵前我不好說,不過嘛,現在葛蘭不在,實話告訴你也不妨,整個鳳凰城甚至於整個克倫格帝國都被你驚動了,有的人認為你膽大包天,竟然敢跟魯道爾大公對著幹,我卻更讚成另一種看法,你可能就是克倫格帝國的希望。”亞夫剛一上樹就對葉飛說道。顯然他等待與葉飛交談的這個機會,已經等了很久了。
“似乎,葛蘭除了知道我的真名之外並不太清楚我的作為。”葉飛說道。
“我沒有告訴她,有些事情,我說出來未必合適,畢竟魯道爾大公是她的父親。”亞夫黯然說道。
葉飛雖然有些不解,但也不便於問得太過詳細。
“葛蘭在幹嘛?她跟銀盾士兵有深仇大恨嗎?”月柔看著葛蘭殺掉那名銀盾士兵後,並沒有繼續殺人的兆頭,而是在他的包袱裏翻來翻去,便插嘴問道。
“那倒不是,隻因為她最最喜愛的一柄刺劍被那人搶了去。”亞夫說道。
葉飛立刻恍然大悟,應該就是自己與葛蘭第一次見麵時送給她的那柄刺劍,如果有那柄刺劍在手,葛蘭的實力還會有所提升。
片刻後,隻見葛蘭歡天喜地的拿著那柄刺劍爬上樹來。
“剛才你說你幹的蠢事,那是指的什麼呀?”葉飛問道。
既然葉飛已經將自己的情況托盤而出,那麼葛蘭也不再有隱瞞的必要,當即說道:“還記得蓬薩蘇伯爵舉辦宴請的那一晚嗎?就是你在宴會上用抽簽的方式幹掉了討厭的墨菲,而瓦朗蒂娜小姐自始自終主宰著宴會的那一晚。”
葉飛點了點頭,他當然記得那一天,在那一天他第一次見到了裏瑟爾大師,在那一天她與拉尤凱麗險些喪命於聖光神殿的刺客之手,也在那一晚他與魯道爾大公有了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交談。
月柔雖然對此茫然不知,但她也異常乖巧地安靜不語,細細地聆聽著葛蘭的講述,因為她發現葛蘭似乎在講述著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一晚,父親將我叫到了他的書房。這是很罕見的情況。一般來講,家族的事物都由父親親自打理,而即便需要協助,也是大哥希奧或者小弟費厄幫忙,可是那天晚上,父親卻單獨在書房中等著我。”
葉飛與月柔都感覺到了一絲異樣,“反常”往往是陰謀的前兆,難道說,葛蘭這個最受魯道爾大公寵愛的女兒,也會是他手中發起陰謀的工具嗎?
隻聽葛蘭繼續說道:“父親讓我出去玩耍,散散心,他甚至早就知道了我與亞夫偷偷相愛,所以在那晚,他向我承諾,三個月之內便會促成我與亞夫的婚事。”葛蘭說到這裏深情款款地看了亞夫一眼,亞夫也輕輕地捏了捏葛蘭的小手以示鼓勵。
“也許是我當時高興得過了頭,有些忘乎所以,才忽略了一點,父親是從來不允許我離開鳳凰城的,可是那天他卻主動提了出來,這難道不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