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的勝利果實足以安撫住一切!
空曠的天空蔚藍無際,幹幹淨淨……
一球球打向對方弱點,球場上的少年舉止優雅,動作犀利,偶爾的淺笑都帶著一種惡意的嘲諷和挑釁,連贏五局……贏的幾乎不可相信一般的輕而易舉……
“Mizuki……Mizuki……Mizuki……Mizuki……Mizuki……”
聖魯道夫的學生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起來,網球部新加入的那些部員竟不自覺的齊聲呐喊著他的名字。
“很受歡迎的說……”柳澤懶懶的倚著木更津低聲說著。
“觀月是我們隊裏不可缺少的人……如果,能改掉他那欠揍的德性,可能會好相處一點……”赤澤不悅的皺眉,嘴上不服輸的嘀咕著。畢竟他這個部長都沒有得到如此的待遇,但又不得不承認,聖魯道夫網球部能走到如今,比賽場那個看起來纖瘦單薄的少年的確功不可沒,受到這樣的敬仰也是理所當然的。
觀月微微蹙眉,“這些家夥吵吵嚷嚷的煩死了!”他輕輕咬住下唇,眉宇間有些不耐,低聲冷笑,“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雖然是這麼說,可已經贏球的人卻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不悅的神色……雖然不願意麵對,可……其實心底那一份不安一直一直在不斷的增長……
交換場地的一刻,那個臉上略顯疲憊的少年輕輕在他耳邊叫道:“觀月……”
他停住步伐,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做……直接走過去不就可以了?為什麼要理睬自己的對手呢?可看著那總是微笑的臉上露出那種表情,就不由自主的停下來了……他微微側頭,漂亮的容顏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疑惑。
“我有一件事情要問你。”亞麻色的發絲被風吹起,不二垂了眼簾,語氣冰冷、認真而嚴肅,“你是明知道晴空抽殺會對裕太的身體造成傷害,還教他那一招的嗎?”
觀月一愣,發現總是雲淡風輕,對所有人都一副溫和笑臉的人,那一刻的麵色冷峻如冰……他從來不是什麼好人,他更不屑於解釋,晴空抽殺是有害,可他也沒要裕太天天使,起碼練習了這麼久,裕太每天都活蹦亂跳的,能吃能睡能叫能跳能跑能打,這就足以證明他的劇本即使有小小的瑕疵,卻依然完美無缺……偷偷在心裏小小自戀一下……
況且,
隻是短短一瞬,心思百轉千回,莫名的突然有一種惱怒和不屑,這世上庸人無數,天才寥寥……不是每一個人努力就能夠成功的,有的人即使費盡心血,卻也一無所得。想要贏,想要超越,難道就不需要付出代價嗎?那種在底端仰望著處於高處的人是怎樣的心情,名為天才的人是真正可以了解的嗎?
“早晚有一天打敗大哥!”
熱血單純的男孩總是這樣說,可如果沒有相應的代價,他又怎麼可能打敗……
觀月站的筆直,眼角的餘光瞄過鐵絲網後神色晦暗難明的少年……裕太……那種表情……是在懷疑自己嗎?
他的神色不為人察覺的轉冷,神色間了一絲飄渺,唇角輕挑,竟露出一抹笑盈盈的表情,眉梢眼角具是得意囂張,修長的食指輕輕抵在唇上,側頭,那樣漂亮的眼睛,漂亮的容貌,就像一條最懂得魅惑人心的美女蛇,美麗中夾雜著惡毒,他咬字清晰,帶著一種午後貓兒般的慵懶,“呐~最重要的是勝利……”他如此說著,句末,似的語調甚至輕輕揚起來,帶著一份輕快,似乎隻是說一件無關僅有的事情,甚至,他的語氣中還不乏真心,隻是那在層層掩蓋下的情緒,沒人聽得出,於是,他說的坦誠,“對於我來說,那隻是獲得勝利的損失罷了!”
聖魯道夫的努力……所以,獲得勝利很重要……重要到自己做什麼都無所謂。
劇本壞了可以重新寫,可一路走到現在的隊友們……他們就站在身後,等待著勝利……怎麼能失敗?
不二不再看他,淡淡的微笑仿佛已經凝固,一抹冰藍沉澱在眼底……
那種凜冽的寒意,讓觀月忍不住隱隱的有了一絲淺淡的懼意。
明明是炎熱的夏日,為什麼會覺得冷?
比賽正式開始,反擊也正式開始!
“這家夥輸的可真難看啊!”冰帝的人隊列整齊的走過,宍戶亮將球拍立在食指上,神色輕蔑的走過。
“天才不二果然還是無懈可擊啊!”跡部的視線淡淡掃過球場,自然而然的忽略了失敗者的存在。
觀月さん……
落山的夕陽,昏黃的光亮,人潮漸漸退去,裕太像是怕驚醒什麼似的,低聲叫著這個名字,他慢慢的蹲下`身子,“觀月さん……”
他微微抬頭,看向青學的方向,歡呼慶祝的聲音,還有拍照的聲音,被眾人圍在中央的不二周助一邊笑著,一邊看向這邊,冰藍色的視線在落在自己身上時,有著淡淡的溫柔,“大哥……還是這個樣子嗎?還是這個樣子嗎?”他在心裏想著,無論時間怎樣變幻,他依舊是那個隻要看見自己受了欺負,就狠下心腸用盡一切手段報複回來的大哥。
可是,這一回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