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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鋪展開結界,蟠龍血鳳引吭鳴叫,在半空翩然翱翔,頓時遊絲密布,五色彌漫,粼粼波光躍動其上,似有妙手彈奏,又恍若上古仙蛛隱隱蕩蕩牽線織網,一引一曳間縱橫騰躍,殺伐果決,溢動著普通人難以承受的威壓。躲藏在角落裏的裴零緊緊抱著戎暉,目瞪口呆地望著這景象,忽然就明白了,他家王爺為何對景析言如此執著,這恢弘而細膩的補天之陣美得無與倫比,撼動人心,創出此等陣法的人真如有通天徹地之能,讓人不得不心折,不得不敬仰崇拜。元陵子也是首次見到這陣法,心中震動,嫉恨愈甚,他咬牙切齒地咒罵了一句,暗中牽動指訣。

二十五

不多時,暗行於世的骴孽全都聚往此處。

戎暉手下的兵士個個禸體凡胎,哪裏抵得過這些妖孽,頓時慘叫連連。骴孽過處,俱是屍橫遍野。它們在元陵子的召喚下,慢慢滲透進了墓穴。

原本鎮守長嶺關的大將軍魏獲早便接到密旨,趕來相去不遠的昆吾山,遠遠駐紮著。他聽著手下斥候的回報,嘴角微動,喝道:“出擊!”

北辰將士頓時高喊著攻向戎暉殘軍,將那些剛逃過骴孽魔掌的士兵屠戮殆盡,幾乎是瞬間便占領了整個山頭。

“那個裝神弄鬼的老東西還有點本事。”魏獲有些不屑地說。

“大將軍,不好了!方將軍反了!”一個傳令兵火速奔來跪倒在地,“方、方將軍他帶著部下反了!”

魏獲聞言臉色大變,口中大罵:“這吃裏扒外的兔崽子,老子不遺餘力地栽培他,就是這麼報答老子的!傳令下去,給我活捉方翰!”

墓室內,密密麻麻的五彩絲線在陣中越聚越多,纏繞糾結,終於織成一張密不可破的大網,悠悠蕩蕩,直欲往東海的方向飄去。

而方靖此刻眉頭緊皺,滿頭大汗,以他現在的能力,即使有蟠龍護持,做補天陣果然還是太勉強了,但陣法一旦開啟便必須堅守,不然被反噬事小,引動縛虛陣破裂,後果不堪設想。

元陵子自然明白得很,他得意之至,元斂啊元斂,你還是栽在我手裏了,今天就是你神形俱滅永不超生之日。他瘋狂大笑,令骴孽齊齊攻向方靖。

這些東西雖懼怕方靖周身罡氣,但在元陵子驅使下,不得不接連不斷地衝過去,方靖感應到了這種衝擊,心內叫苦,根本不知自己還能抵禦多久,眼看就要被骴孽所傷,卻忽有一股極熟悉又極霸戾的靈力護著自己。

鍾離坷反手握刀,橫過身前,將麵前一幹骴孽四分五裂。

他惡狠狠地盯著元陵子,拿刀指向他:“是你。”

元陵子笑了笑:“我的好徒兒,你真是越來越出息了,我明明沒教你術法,你可怎解了離心術,還跟師父刀劍相向?”

“我沒有師父。”鍾離坷冷淡的說。

“我好歹指點過你身世之謎,你如今反倒恩將仇報。”元陵子故作驚訝地說著。

“你利用我。”鍾離坷說,“你根本不知我身世,隻是利用我去尋蟠龍。”

“哈哈,不錯,坷兒真是聰明,為師看你身上有本門靈力護體,又有那骴孽之息,煞是疑惑,想你必與之有莫大關聯,沒成想啊沒成想,你竟是當年的江展。”元陵子說,“世人都以為江展死了,沒想到卻化作了幼童。我這師弟倒也有點本事。也不怪我認不得,你那時的樣子可跟原先差遠了。”

“若不是老天有眼,地脈震動將你從封石中起出,你這輩子都別想報仇了。”元陵子慢慢道,他從沒指望那些不成器的骴孽會殺死景析言,他要的,隻是一個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