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寧遠答:“都有。”就算寧遠平時算不上多話,也絕算不上惜字如金。章齊猜他嗓子痛得厲害,也不再多說,隻拋下一句:“等著我。”就掛了電話。
這房子章齊隻去過一次,好在他方向感和記憶力都很好,因此沒費什麼力就順利找到了。寧遠裹著條毯子來開了門,神色有些憔悴。還沒來得及換鞋,章齊先伸手去探他的額頭,覺得一片火熱。寧遠乖乖站著沒動,說:“是有點發燒。”章齊又問:“嗓子疼不疼?”寧遠搖搖頭。
章齊邊把寧遠推到房間去讓他躺下,邊開始嘮叨。
“有沒有測溫度?”
“還沒。”
“溫度計放在哪兒?”
“好像是在客廳的那個櫃子裏吧,不是很確定。”
翻箱倒櫃找出溫度計,讓寧遠夾在了腋下。一看,38度多。
章齊皺起眉頭,有點惱:“病成這樣,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寧遠一個眼神飄過去:“你想跟個病人吵架?”章齊就沒再說話。
兩人沉默了許久,章齊走進走出地去燒水,找藥,過了半天才再開口問:“吃飯了嗎?”
寧遠答:“昨晚上覺得不太舒服,所以挺早就睡了。一覺就睡到早上,醒過來也覺得迷迷糊糊的,之後就一直睡睡醒醒的,所以還沒吃呢。”
章齊聽了,悶悶歎了口氣,起身去廚房煮粥去了。
寧遠喝了粥,吃了藥,昏昏沉沉又睡下了。中間章齊喂他喝了點水,又給他量了幾次體溫,可燒不見退,反而上升了些。
章齊有些著急,心想去醫院吧。連說帶哄,寧遠雖然發著燒,卻異常固執堅定,堅決不去醫院,理由是“從小到大我發燒39度以下從沒去過醫院,去醫院也從沒打過吊針。堅決不去。”連“有本事你就把我抗去”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章齊無奈,隻好又給他加了床毯子,心想要是明天早上還不見好,自己拖也得把他拖去,不能由著他這麼胡鬧。
寧遠果然是燒得厲害。章齊怕他醒了要什麼東西,一直沒敢走開,不時用手去試試他的溫度。
章齊的手微涼,貼上寧遠的額頭,他迷迷糊糊說了句“好舒服”,用手抓住了就不肯放。可偶爾又會咕噥一句“好冷”。
章齊又在櫃子裏翻了翻,可是沒能再找出一床被子來。猶豫了半餉,換了一身寧遠的睡衣,掀開被子,自己鑽進去從背後把寧遠抱住,又把被子密密蓋嚴。
章齊本不喜歡從背後擁抱寧遠。這種姿勢總讓他覺得是自己一廂情願,想緊緊抓住對方,卻又沒有把握。明明是親密的姿勢,卻總不能給他安心與滿足的感覺。
但此刻,寧遠因為高溫而臉色微微發紅,兩隻手緊緊抓住他的手,半偎在他懷裏,讓章齊覺得心裏又愛又憐又疼惜,簡直不知道該怎樣好。
章齊就這麼盯著寧遠看了半天,漸漸也睡去了。
章齊睡得並不踏實。蓋了這麼些被子,對於一個正常人來說實在是太熱,但是他心裏還惦著寧遠,睡得不是很死,因此還有意識地不讓自己去踢被子。睡得不舒服,因此自然睡得不好。
所以早上寧遠在他懷裏一翻身,章齊就醒了。
醒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去摸寧遠的額頭,感覺溫度退了不少,長出了一口氣。
寧遠半睜著眼睛微微笑著看他,他倒不覺得怎樣,跳起來說:“昨晚蓋了那麼多被子,出了一身的汗。洗澡去了。”
到了晚上,寧遠已比前一天好了很多,章齊放了心,本想在客廳沙發睡一晚,寧遠笑著說:“害羞什麼,也不是沒一床睡過。”章齊略有尷尬,不過想想也是,寧遠又還病著,能怎麼樣呢。就躺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