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段(1 / 3)

赫的馮老將軍戰敗了,都被罷免所有官職,並交了大量罰金才保住性命。依著皇上的性子,怎麼會對李家兄弟如此縱容?對王富貴,殺又不殺,放又不放,罰也不罰,算是什麼意思?」

像王富貴這樣沒有任何戰績和背景的人,換了別人恐怕早就一道聖旨過去斬立決了;而李燕歌也免不了或斬首或充軍或流放,現在卻隻是趕出宮就了事了。

皇甫卿苦笑道:「皇上是在等我去請旨。」

「怎麼說?」

「根據情報,邊境上的小股騰格勒流匪並不成氣候,派成名將領去未免小題大做。王富貴此次出戰,一是為了剿匪,二是皇上在試這個人;能贏是最好,戰死也無妨。贏了,便是皇上慧眼識人才,恭喜皇上又得一員猛將。」

皇甫卿對天拱手,然後又用指節敲敲桌麵,「戰死,那是王富貴紙上談兵辜負皇恩罪無可赦死了自己活該。」

陸文濤覺得新奇,難得聽見他用這種口氣說話。似乎很是不滿呢。

皇甫卿繼續道:「王富貴潰敗但逃得性命,皇上不許他進關,便代表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李家兄弟和我有些淵源,皇上知道李燕歌走投無路下會想到我,於是把他趕出宮方便他來求我,而我一定不會忍心袖手旁觀。」

陸文濤點頭道:「如果沒有增援,王富貴要憑餘下的數百騎翻身,是絕無可能。兵權雖在身為天下兵馬大元帥的你手上,但如無皇命擅自調兵,身為太子舅父的你便有『逼宮』之嫌。就算要邊關駐軍出動幫助王富貴,如不事先報備,也是個要命的把柄。要增援就必須得到皇命,至少是口諭。」

「不錯。皇上等的就是我去求這個皇命。」皇甫卿無奈地笑。聽門子說,當時似乎有人背著個人來,具體他們也沒在意,等發現怎麼地上多了個人時,就已經隻剩下地上的人了。

這陣子他心灰意冷,懶得去管朝中的是是非非──不,應該說他從來都不怎麼關心朝廷裏的是非。

上朝和議事的大部分時候,他都隻是聽著而已,偶爾被問道,一句皇上聖明就都打發了,看起來簡直和發呆沒兩樣。也難怪承璽要覺得不忿。

陸文濤道:「那皇甫兄打算怎麼做呢?」

皇甫卿一攤手:「去求旨。」哪怕此去必定不會輕鬆。

陸文濤驚道:「你明知──!」發覺不妥,硬生生把接下來的話咽了回去。

皇甫卿微笑,淡若清煙:「王富貴是勝是敗,不是他一個人的勝敗,而是整個聚華帝國的勝敗。戰事上,他也算是我的門生。於公於私,我都應該去求這個旨。」

陸文濤知他心意已決,勸也沒用,無聲地歎息。

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隻求這句話不會應驗在皇甫卿的身上。

皇甫卿進宮麵聖,長久都沒有音信,大家早已料到,所以並不怎麼擔心。旨意遲早是會下來的,隻是早晚的問題。

經過精心調理,李燕歌的傷情漸漸穩定,高燒也退了,隻是還很虛弱,時睡時醒。

賀宇風偷偷竄進來,摸到李燕歌床邊,仔細地看他。

想起王富貴剛從軍之時,有次被自己操練得太狠了,也曾經發燒倒下,就像這樣白著嘴唇,臉上因為發燒而泛著紅暈。

不愧是雙生子,這樣不動不說話,靜靜地躺著閉著眼睛,真是一模一樣,幾乎分辨不出是兩個人。

都是因為長眼前這張臉的人,太過好心的皇甫卿才又自動踏入承璽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