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 ...
被它撞擊的時候，沒有任何感覺，但是，心裏卻涼了大半，因為我知道，塞爾默已經知道我在這裏了。
在白天都顯得炫目的光華過後，一行金色的小字浮現在我的眼前，那細膩優雅的筆觸，就像是它的主人一樣，透著一股華貴。
上麵顯示的內容很簡單——在書房，速來！
幾天前，不，就算是在半天以前，收到這樣的一條訊息，讀起來都會有一種甜蜜的感覺，但是，此時，卻混雜了各種揣測，同樣一句話，讀起來卻在心底升起了一股涼意。
看著不遠處雷格斯在紫染的陪同下漸行漸遠的背影，我也迅速趕往書房。腦中不斷想象著即將出現的情景。
他會直接對我發難？
不不，這不是他的風格，據資料顯示，他是一個事事都喜歡穩操勝券的人，他的爆發會在沉默中，在別人最措手不及的時候，給人以致命的一擊。就像前一秒他還要在跟你握手談笑，後一秒，你就被他拘禁在魔法鎖鏈中。
就像他曾經對待父王那樣，在他對他毫無防備的時刻，把他趕出了白耀森林，從此生活在灰色的天空下，看不見光明。
遠處的大殿像是永遠矗立在晨曦中，無論從那一麵看去都散發著燦爛的光芒，那是塞爾默平常最喜歡待的地方之一，在失憶的那段時間裏，那個男人給我影響似乎總是沐浴這晨曦般的光芒裏，背後是聳立入雲霄的大殿，他就站在那裏，像是從天邊走下的幻影，神聖得令人向往，臉上卻永遠蕩漾著溫柔的笑意，讓人覺得沒有距離。
書房們並沒有關緊，我慢下腳步。
回憶不合時宜地出現，像是幻覺。
從那裏似乎傳來塞爾默輕笑的聲音，“小朋友，總是打瞌睡是會變笨的，我問你，知道精靈之父是誰嗎？”
“啊……什麼……誰？”迷迷糊糊的聲音，像是剛睡醒似地。
失憶時候的我真是弱智到有夠可以的。笨笨的，對什麼都沒有防備，對什麼都迷迷糊糊。心裏腦中想得最多的就是那個人。
“給。《精靈通史》，很不錯的。拿去看看。”
“……哦。”
往事就像是關不住一樣的在腦中晃過，其實，那段時間，放下了對立的身份，隻是我，隻是他，還是快樂的。
而子自恢複記憶以來，我總是不能把失憶這段時間所認識到的塞爾默，與腦中長久存在著的，被信息化了塞爾默等同起來。
他們是那麼的不同。同一張臉，卻似乎是不同的性格。
“臨淵。”
在我推來門的時候，他抬起了眼，叫出了我的名字，一切似乎還是跟昨天一樣，如果不去看那雙淡化了笑意的眼睛。
我把門關上，臉上依舊是從前的那副傻乎乎的樣子，用輕快的聲音跟他說話，“陛下，我剛想去找您呢，沒想到你也正好要找我，嗬嗬。”
“哦？找我有什麼事情麼？”他看著我的眼睛，問。
那雙像天空一樣湛藍的眼睛，此時就像是最隱秘的劍刃，想要刺破我的偽裝，看清楚那些偽裝下最真實的東西。
我努力讓自己輕鬆起來，卻又裝出一副閃躲的樣子，用有些飄忽不定的眼神“我隻是……”
見我猶豫不定的神情，塞爾默微微挑起了眉梢，“隻是什麼？”一瞬間，那張臉不再端莊秀美，而是變得過分的豔麗，像是濃墨重彩的山水畫，隻是，這也在無形之間，把我們之間的距離拉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