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會有什麼好處?嗬,這話若是傳了出去,隻怕會笑掉江湖人的大牙!”
展昭聽他這番半譏半諷,也不作惱,隻冷冷看過他數眼,緩緩道:“葉兄,你那幾位兄弟,不是直呼展某其名,便是喚之‘南俠’稱謂,此乃江湖人慣用的口氣,改也不易改,隻是……”
葉淩風此時心中猛的一凜,臉上微微變色。
“……隻是,葉兄,從頭至尾,隻有你一直稱展某為‘展大人’。此乃官諱,葉兄能叫得如此自然且毫不自覺,看來是早就習慣如此了吧?……展某若沒想錯,葉兄你其實與你的三位江湖兄弟大不一樣,你應是常出沒於宮廷官胄之間的吧,所以耳濡目染,早就形成了這遇官必稱其官諱的習慣……當然,我這裏所指宮廷,並不是指大宋朝廷!”
葉淩風終於不再有一絲謔笑神色,他注視於那展昭,見他臉色不變,淡笑依舊,好一付雲淡風輕的超然,隻是那雲淡風輕下睿智足以令人色變的心思,卻是真正令人膽寒之處。
葉淩風驀地一笑,道:“展大人,你還想到了什麼,不如一並說了吧!”
展昭點頭道:“也好,展某也是這個意思。”他頓了一頓,方將視線在葉淩風臉上轉過一圈:“你與葉貴妃,是兄妹還是姐弟?”
葉淩風摸了摸自己的臉,笑道:“你能猜到我姓葉,便是因為這張惹禍的臉了?”
展昭道:“正是。”
葉淩風歎了一聲,道:“我與娉嵐是雙胞兄妹。”
“她可知你來了中原,還利用於她?”
這次葉淩風卻臉色一變,不再作答。展昭也不急,半晌,卻聽葉淩風沉聲道:“展昭,你確實厲害,那日在鳳凰山,我真該炸死你,也免得落到今日這分田地!”說到這裏,他聲音又冷了幾分:“老實說,你可會對娉嵐怎樣?”
“殺人償命,此乃大宋律法所定,更何況令妹殺的是同胞叔父,更是罪無可恕!”
那邊鐵鬆一聽卻怒道:“殺人就要償命嗎?你展昭一生莫非沒殺過人?為何你不償命?!”
展昭聞言劍眉一攏,他平日本就不愛奪人性命,哪怕拚著自己吃虧,也常常會救下一些嫌犯性命。如今聽得如此不分青紅皂白的詰問,不禁也微微動怒,於是沉聲道:“不錯,展昭手中兵刃並非未沾過血腥,隻是展某殺人在江湖為的是行俠仗義,為官時則是為緝捕真凶,展某所殺都是那些大奸大惡之輩,自認從未錯殺過一個好人,問心無愧,又有何命需償?”
這一番話說得鐵鬆啞口無言,他本來就是憨直性子,此話又是理直氣壯,讓他聽了便不禁想:如此說來,這展昭確實是無須償命呀!當下汗顏道:“這個……這個……展昭,是我錯怪你了。”
白遠與秦彪瞪著這傻不楞嘰的老四,真不知該怎麼罵好!
那葉淩風眼中卻一冷,不再說話。
好個展昭,若是上次真能殺了他便好了……隻是若真奪了他性命,卻怕最後害的會是自己的兄弟家人!主人的手段,他並非未曾見過,若是真犯到他手裏,隻怕……生不如死!
想到這裏,滿心不甘又滿心無奈,當下索性閉目不看,再也不理會展昭了。
他一帶頭,餘下三人便也不願再說,展昭站在那裏許久,又問了幾句,卻再無人應答。見此情此景,展昭知道今日說到如此地步,已是到頭了。他淡淡歎了一聲,也不再逼問,轉身向牢頭吩咐道:“好生照看他們,切不可怠慢。”說罷,便離開了牢房。
卻是這時,葉淩風緩緩睜開眼注視他漸漸走遠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見,忽然伸指在地上悄悄寫了兩個字。那一直默不作聲的三人定睛一看——“二娘”!
白遠猛的站起身,喚那牢頭:“差大哥!”
牢頭應聲而至,詢問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