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著想著怔然出神,忽然耳垂一陣刺痛——原來是白玉堂壞心的啃齧。
“死貓,你還未說你到底想不想我?”
展昭失笑,輕輕攬住他肩,正正經經道:“我想你。”
話一說完,隻覺得腰間一緊,熱吻鋪天蓋地而來。……今日可真是把平日決不會說的話都說盡了…………展昭暗暗歎了口氣,心甘情願地被壞老鼠拖進了昏眩之中……
那一夜一句“我想你”,令白玉堂足足樂了三天!
這三日,白天他拉著展昭遊山玩水,夜裏便擁被閑聊,將這半年的空缺盡數補全。
展昭平日總是公事,講來講去也盡是些案子,他卻不同,去的地方太多,太行華峰,洞庭煙水,講來都繪聲繪色,娓娓動聽,好似能讓人親眼所見一般,常常是講著講著便由開始的交談變成他一人滔滔不絕,展昭隻含笑默默的聽。
有時講得興起,等說到尾聲之時方才發現身旁之人已然安靜睡去,這時便會住口,連呼吸都放輕,然後悄悄偷香。
貓兒精力總不是太好,他也不敢強來,隻好自己忍著。忍不住之時,也隻是親吻愛撫,不能再多。
隻是到了第三日夜裏,他也是這般悄悄偷香,吻到一半,忽然發現展昭睜著眼睛看著自己。當下尷尬不已。正待分辯,那貓忽然微微一笑,主動靠攏吻了過來。
喜出望外之餘,於是一夜顛鸞倒鳳。
或許自己是忍得太久,抱著所愛之人再也耐不住的狂肆需索,一分一厘都要吞下肚裏一般,折騰得那貓幾次都欲昏死過去。心疼,卻更放不開手,一夜下來,天明之時,懷中之人終於再不能動彈,昏昏沉沉睡去。
他也合眼小憩,隻不過這一覺睡醒,已是申時,正午亦過。
懷裏人還在呼呼大睡,興許是前一夜累壞了,這時看他睡臉,比起平日出奇的舒展平和,真似一隻乖巧的貓兒。
“……笨貓…………”被老鼠啃得幹幹淨淨的貓,還不叫笨貓麼?白玉堂見著他睡得好香,壞心便起,輕輕去咬他鼻尖。
“唔……”睡夢中伸手想將那張作怪的嘴推開,卻被壞人撿著空當封住半啟的雙♪唇,半強迫的狠狠吻了下去。
呼吸不暢終於逼得展昭悠悠醒了過來,隻是在白玉堂百般作弄之下,神智始終無法完全清醒。等到清醒大半,壞人一雙賊手已經悄悄趁著將他吻得意亂情迷之時,沿那柔韌優美的腰線緩緩滑了下去……
門忽然被敲響!
“白小子!”蘇皖皖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這一聲終於令展昭完全清醒過來——“住手!”一把抓住那雙作怪的手,狠狠瞪他一眼。
白玉堂卻不罷休,難得的溫存令他欲罷不能,死攬住他腰不放。
“不理她!”
他低頭又要吻去,忽然一聲慘叫——“貓兒!你下手好狠!”
展昭正勉強爬起身,他被白玉堂生生折騰了一夜,這時全身酸軟無力,轉頭向趴倒不起的他一瞪,心想不過是給你腹上一拳,致於這般誇張麼?
他卻忘了自己情急之下一拳打去,力道確實不輕,白玉堂也不見得真是裝出來的。
那廂痛得半天才爬起來,起來之時,展昭已在穿外衣了。
“唉……急什麼……”嘴裏雖然這麼說,卻也撿過衣物穿戴,幾下披上外衣時,一把奪過展昭手中發帶,順手幫他挽了,再於他耳後根狠狠親上一記!
“你——”展昭臉色緋紅,似怒還羞。
門又敲響,這次敲得急了許多。
展昭橫他一眼,不再理他,走去開門。
門一打開,蘇皖皖似笑非笑站在外麵。展昭拱手道:“穆夫人。”
“終於是起了,”蘇皖皖上下打量他一番,“近一日的時辰,你可受得住麼?”
展昭先未聽懂,後來見著她臉上壞笑,恍然明白過來,隻覺轟的一聲熱血直衝上臉,白玉堂走出來時,恰好見著展昭立於她麵前麵紅耳赤,手足無措。
這女人,又說了些什麼話?
白玉堂深知蘇皖皖向來說話沒遮沒攔,連自己都有被她調侃得臉紅之時,更別說這隻臉皮薄得緊的貓兒了!當下幾步走了過去,打岔問道:“皖皖,你這般急的為了何事?”
被他一提醒,蘇皖皖驀地收起笑臉,從袖中抽出一張拜帖:“冷凝香下帖子了。”
帖子是客客氣氣的請帖,醺過丁桂之香。
夜間戍時,白玉堂與展昭依帖上時辰來到西子湖畔之時,似乎已經有人早早地將人潮清過,往日數百人擠作一團的景象不複存在,就連湖上畫舫也是寥寥,絲毫沒有往日熱鬧。
冷凝香的畫舫安靜的靠在水埠,兩位花娘佇立船頭。
遠遠的見了他們來,有人問:“是白玉堂白公子麼?”
“正是在下!”
聽他答話,船上立刻放下舢板。白玉堂踏上之前忽然叨念數聲:“鴻門宴呀鴻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