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件東西就把他高興成那樣!”

賈政聽了笑道:“這有什麼的,孩子還小呢!將來有的是機會讓他見識這些!”

趙姨娘忙推他:“老爺別打岔!這還沒完呢!更可笑的還在後頭!”

賈政握著她的粉拳,漫不經心地揉捏著道:“你說,我聽著呢!”

趙姨娘往外抽了抽手,見抽不開,也就由他了,接著說:“我怕這些個東西壓著他,就給他取下幾件來。這還到罷了,隻我一要取他身上的玉老虎並那顆玉珠,他就不依了!動其它的東西都是行的,隻這兩件不成。我還不信了,又取了幾次,每回都要哭的,身子還一扭一扭的,給他放回去就不哭了,隻一抽一抽的吸氣,一提起來,了不得了,那聲兒立馬拔高!逗死我了!我再想試試,就一手拿著那玉老虎,一手拿著那玉珠,一隻手抬高,另一隻手落下,剛開始的時候那孩子的哭聲就像拉風箱似得,跟著我的左右手一抖一抖的,後來像是被惹急了,幹脆不管不顧的大哭起來,直哭的撕心裂肺的,把我心疼的,趕緊把東西發下了,他才緩過來。真真是要笑死我啊!我就尋思著,這孩子要是在大點兒,怕是要張嘴咬我了!”說著,笑倒在賈政懷裏。

賈政聽著,也覺得可樂,眼光一閃,也跟著笑起來:“你就胡說吧!咱孩子才一月大,真這樣那就成仙童了!這麼小,哪裏就能認得清東西了。要說那珠子到是有可能,透著香的東西,小孩子怕也是愛的。他身上就這兩件玉器,他怕是分不清到底是那個香,才都拽著呢!你還真別說,今兒個能得這兩遭物件還真有些故事呢!也是環兒的緣分!他即喜歡這兩件東西,就都給他留著,反正這些東西本來就是給他的。倒是你,也不是頭一回做娘了,,怎地還這麼皮實,自己兒子也好欺負的!”說著,便用兩指頭去夾她的俏鼻子。

趙姨娘忙扭身躲了,口裏叫到:“老爺!老爺!別鬧了!這倆物件還有些什麼故事,都告訴我好了!我又出不去,聽聽兒子的笑話也是好的!”

賈政見夾不住她,直接上大掌去撓她腰間的癢肉♪肉兒,順勢將她壓倒在床上:“想聽故事?咱們到床上慢慢地說好了!”接著騰出手來,把床頭邊的幔帳放了下來。

床帳內的笑聲一串一串的飄出來,不多時便化作了纏綿的春吟。

這邊春宵苦短,隔著一個院子,王夫人處卻是輾轉難眠。

幾日前,老爺跟她說要將環兒的滿月酒提前一天和蘭兒的洗三一塊辦的時候,她雖沒說什麼,但心裏是著實安心了。這說明什麼?這說明趙氏肚子裏頭出來的那個其實是不受老爺關注的。不僅比不過她的寶玉,甚至連身為侄子的蘭兒也是比不過的。

如果說這個決定讓她安安心心的睡了幾日,那麼今天是注定要讓她無法成眠了!

今天一大早,她就高高興興地起來給蘭兒準備洗三禮,到了那兒直等到晌午女眷們才齊全了。這一過程可以說是個徹頭徹尾地災難。

那些個女客來了,在一起寒暄聊天都是和平時一樣的,但當她轉過身去應付別人,這些人就會有意無意地把目光瞥向她。

一開始人少,再加上她今日心情好,所以全無所覺。後來人多了,雖然大家的目光都很隱蔽,但她還是有所覺察的。

對於這些目光,她初時是懵懂的。後來,外頭傳來了外院已開席的消息,她突然意識到,她被算計了,被她的婆婆連同相公一塊算計了。洗三和滿月辦在一塊,這能說明什麼?說明她作為嫡母的不慈!

今日到來的女客都是世家大族中真正有頭有臉的人物。她們明麵上沒有說什麼,暗地裏還不知道怎麼笑話她呢!一個對才滿月的庶子都要耍手段的嫡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