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鈺琳說到此處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悲色。隨即繼續道:“他們既不算是繼承者,也不是原住民,所以他們被神靈唾棄。”
“為什麼?”張月兒聞言輕聲問了一句。
不過,喬鈺琳卻沒有再回答她了,不知何時,酒壺和酒盞再次出現在了她手上。
宋蓮花見此微微一笑,心中道:“她雖然是個酒鬼但卻是一個優雅的酒鬼。似乎隨時隨地都能這樣好像在自家庭院中似的,自在的自斟自飲,而絲毫不顯突兀。不得不說,這也算是一個本事。”
不過,她心裏想著這些,口中卻還是接口道:“如果說這個世界是一口池塘的話,神棄之人就好像池塘裏的浮萍。”
“他們既不能想繼承者那樣自由來去這個世界,又無法像原住民那樣在這個世界尋得一個歸屬感。似乎隻要一陣風就能將他們從池塘的這一端吹到另一端,但卻又被困在這池塘中逃離不得。”
張月兒聞言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道:“若是那樣,還真是可憐。”
“可憐,”宋蓮花低聲重複了一句,隨即又繼續道:“我那位先祖,為了讓自己的孩子擺脫神棄者的身份,他決定想辦法讓那個孩子離開這個世界。”
“離開這個世界?”張月兒就算再粗線條,聽到這個句話,她還是下意識的想起了旁邊的喬鈺琳。恰好看見她眼中的落寞神情,心裏情不自禁的冒出一個念頭,“難道琳姐也是神棄者嗎?”
不過,隨即她立刻又搖搖頭道:“不會,她不是仙師嗎?那麼厲害。而且當初葉林的任務不是還在她這裏完成的嗎。怎麼可能是不被天神眷顧的神棄者呢,不會。”
想到此處,她腦子裏靈光一閃,忍不住道:“琳姐不是說外鄉人隻要成為什麼二級繼承者就能擁有兩個仆從嗎,如果你先祖讓他的孩子成為他的契約仆從,這樣,他不就能夠帶那個孩子離開了嗎?”
宋蓮花聞言失笑:“說的沒錯,這樣確實很簡單,但是如果你有一個孩子,你願意讓他成為你的仆從嗎?哪怕隻是名義上的。”
張月兒微微一怔,隨即卻搖搖頭。知道自己的說法確實不妥,想著下意識的又忍不住望了一眼喬鈺琳。
宋蓮花道:“是的,我家那位先祖也不肯,所以他想到了另一個辦法……”
宋蓮花這一番解說,足足用了半個時辰,終於把整個故事講完了。
張月兒和喬鈺琳兩人也終於明白了這失落之村的來曆,同時也大概明白了,為什麼張兩端和張旭真這父子兩人為何這麼窺視這失落之村。
原來當初宋家那位先祖,為了自己的兒子窮盡一生的精力,尋找幫自己的兒子擺脫這個世界的方法。
但這一找,便是上百年的時光。雖然這百年始終沒能成功,但他卻為自己的兒子打造出了一個與世隔絕的世界,這就是南山深處的那個失落之村。
這是一個完全由神棄者組成的村落,而且那位先祖也算是天縱之才。他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竟然將那個村子變成了一個隔絕天機的所在。
在那裏竟然不受洞天仙靈的規則限製,他成功的讓自己的孩子煉化了那個村子的村落之石,徹底的了那個村子的擁有者。
這在洞天世界中本是不可能發生的事,隻有繼承者才能煉化村落之石,成為村落的領主。這是洞天世界中永恒不破的鐵律。不要說是神棄者,就是原住民也從來沒聽說過有誰能夠成為村落領主的。
這也是為什麼,隻有繼承者才能讓村落升級的原因。
但是宋家那位先祖偏偏做到了,他不但自建了一個村落,而且還成功的讓一個神棄者成為了村落的領主。
這在洞天世界中,簡直是一個不可能實現的事。從某種意義上他以一己之力對抗了這個世界的神靈,以及這個世界的規則。
宋蓮花雖然沒說,但喬鈺琳和張月兒聽到此處,心裏都猜到當初村長父子,逼迫宋蓮花嫁給張旭真,這個秘密恐怕也是原因之一吧?甚至是最主要的原因也說不一定。